临近晌午,傅骊骆的马车方在长兴伯爵府的府门前停了下来,一身浅黄衣衫的沈浣碧早已侯在了门外。
“兮儿妹妹...”沈浣碧欢快的小跑过来,傅骊骆抬眸朝她浅浅一笑,便随她入府内,长兴伯爵府虽不及先前兴旺,但里面的一应建筑陈设倒也精巧雅致。
刚榻上西面的石子廊阶,傅骊骆忙顿住了步子,扯着沈浣碧的衣角轻笑道:“今儿个虽是姐姐你的好日子,但既然兮儿来府上做客,自是要先去跟府中的长辈请安磕头的,姐姐不妨先带我过去,让妹妹先把礼数尽了,我们姐妹再一处说会子话。”
虽自古兮五岁时沈星若亡故后,两府来往不多,但傅骊骆想来这礼数不能少,既来了就该拜见一下府上的长辈。
如今这长兴伯爵府年岁最长的莫过于景芳斋的姨老夫人,但素来听闻她是个念佛喜静之人,自己倒也不好贸然去打扰,遂傅骊骆便让沈浣碧代为请安,自己倒不去凑嫌,随后直接去了东院,东院是长兴伯爵大房沈正妙的住所,两人赶到的时候正巧沈正妙外出赴宴,便没见着。
沈浣碧又引了傅骊骆去见了大房的嫡母,大房嫡夫人原氏眉眼堆笑的拉着傅骊骆说了好些话儿,刚开始大抵不过是些赞她的话,说到末了,倒诉起苦来了,说长兴伯爵府是如何的时运不济,不过是空有个伯爵侯的显赫名声,又说皮子虽摆着好看里子却尽散了。
傅骊骆听着只是颔首,便是多余的一句话也接不上。
沈浣碧睨着傅骊骆越发尴尬的面色,随口编了个理由打发了喋喋不休的原氏,拉着傅骊骆就出来了。
两人挽着手臂出了正房宅院,便朝北面的青漆廊环拐去,傅骊骆暗暗咂舌,那原夫人一张嘴巴巴拉拉的,说了一箩筐的话竟连口茶水都不曾喝,她自己说话不累,自己听的人倒先累坏了。
扶额沉吟,傅骊骆倒觉得那原氏的眉眼像极了一个人。
但又忆不起来。
拂了拂手袖处的一方褶皱,傅骊骆对着沈浣碧莞尔道:“大舅母话说蛮有意思的,遇上她,我倒嘴笨起来了。”
“论嘴上功夫,大伯母是这个咧!”沈浣碧眨了眨眸竖起一根大拇指,扶着身旁的漆珠柱喘气的功夫。
两人过了后穿堂,转过西侧的红木廊门,径直走向西南方向的院子,傅骊骆细细打量,却发现此住院子倒不如那东院的陈设,还未回过神,便听见一声尖脆的嗓音:“浣碧姐姐你看我穿这个衣裳好看么?”
傅骊骆抬眸,只见一年方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