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祝少卿,蔓萝发现自家小姐灰暗的面色竟舒展了不少,神采飞扬的眉宇好似天际的流动云彩。
“小姐,那太子妃...哦,不,那祝夫人也太阴狠了。”蔓萝跟在傅骊骆身后,想起祝少卿刚刚说的那几个泡的发胀的宫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又手抱了抱肩,抖着身子追了上去:“小姐,那几位宫娥未免也死的太惨了吧!”
“有什么惨的?”傅骊骆顿住步子,清冽的双眸晕染几丝恼怒,清脆的嗓音如侵了雪水,干净而冷清,睨了眼蔓萝,嗤笑道:“自古以来,助纣为虐者大体都逃不掉被虐杀的下场。”
傅骊骆一身红衣外披一件雪狐披风,就这么清清浅浅的站在庭院门边上,细碎微散的光亮笼罩她整个娇小的身躯,更衬的她眉如远山含黛,眸似春水兴波。
只是那一汪春水里处处渗透着寒冽和冰凉入骨。
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冷笑弯过,傅骊骆青葱似的指尖渐渐回暖了不少。
现在她终于可以把心好好放肚子里了,两个担忧竟在一时间全部解除,没了宫娥的作证和林仙莹的指控,谁人知晓她上过那东偏殿角楼!
冷风过际,风声簌簌,顺道卷起她眼角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飘上半空,傅骊骆玉手微蜷,抚着心口默念:“父亲,母亲,小妹,你们放心,我在此发誓我势必手刃奸邪,为你们报仇,为咱们宁西府伸冤。”
傅骊骆细肩微动,心里已然带起了惊涛骇浪,半眯着眸子定定的看向庭中开的正欢的腊梅,傲霜而立,向阳而开,她应该像这梅花一样,自成傲骨拨茧成蝶。
“小姐,那林大小姐往后还怎么婚嫁?”蔓萝拉着裙摆,一张圆脸皱成了一个大包子,双手捏拳似为林仙莹忿忿不平。
傅骊骆秀眉微蹙,伸手掰掉梅树上一根分叉的枯枝,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她么,咎由自取,活该!”
她音量不高但冷炙的话语却像千年寒霜一样,击打的蔓萝浑身一颤,她挠了挠额跟在傅骊骆身后出了小拱门。
假山后的朱红小门下三三两两的婆子丫鬟鱼贯而出,脚步匆忙而有序,见到傅骊骆忙的福身施礼,举止形态无一不敬。
傅骊骆看着她们手上端着各色珠玉翠盘,云锦布匹,不免在心里暗暗打鼓,清眸一翻她神色一顿的拉过一旁的蔓萝:“今儿可是初一?”
“回大小姐,今日正是初一。”边上屈膝的小婢女浅笑着垂首,又正了正手中的托盘:“这都是李嬷嬷吩咐奴婢们做的,说是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