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的生活远比她告诉我的还要艰辛,家里除了承重墙还算完整,剩下的东西真不多,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br/>
就算是家里剩下的东西,也尽是破破烂烂,徐妈说都是拜上门讨债的人所赐。
一进门,我尽量掩饰着这个家带给我的诧异和不适感,她还是有所察觉,尴尬地不知该招呼我往哪儿坐。
在我看来,这一家子的问题根源在于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徐妈现在的老公。
至于破裤子,小屁孩年轻气盛,等过个几年,被没钱没工作没房子没媳妇丈母娘不同意磨掉了嚣张,也就不是问题了。
这一点,和珅就看得很透彻,老爷子常劝我:“争那一口气,没用,有那闲功夫,不如挣点钱。”
在把房子抵押出去,过了两个多月入不敷出经济紧张的日子以后,我对这句话的认同感就如同滔滔江水,后来,和珅这个说法被曹操精辟地概括为“人穷志短”,又被黄巢概括为“没钱,能不能消停会儿别瞎作”。
我觉得吧,他俩说得也对。
一进屋,破裤子爷俩正睡觉,这俩人一个昨晚直混到夜店打烊,又去网吧打游戏到早上9点才到家,这会儿睡得正香,另一个因为欠了赌债要跺风头,晚上倒是没敢出家门,不过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惯让他睁着眼翻了一宿烙饼,这会儿也才入睡不久。
两室一厅的房子,一大一小两间卧室,爷俩一人占一间,客厅空空如也,除了床,再没有可坐的地方。
我冲满脸抱歉的徐妈摆摆手,点了根烟道:“没事,我站会儿。”
徐妈进了主卧去喊她老公起来,她叫了他好几声“康师傅”,听这称呼,八成徐晓曼她后爹喜欢红烧牛肉口味。
过了几分钟,康师傅骂骂咧咧地从主卧走了出来,一见我就道:“钱带来了吗?”
我连忙后退了两步。
我倒不是怕他起床气太大,一言不合就揍人,而是他嘴里那股子发酵了一夜的廉价香烟味儿实在是太**,毒气弹似的,我怕谈判尚未结束我方已经阵亡。
我赶紧给他发了根烟,祈祷着能压压味儿。
这位把烟挂耳朵上,从地上捞起一个玻璃罐头瓶做的杯子,直接对着水管接了大半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这才点起烟抽了起来,抽第一口的时候,他舒坦地眯了下眼睛。
徐妈跟我介绍道:“这是我老公,康世覆,你喊康叔叔就行。”
我站在离康师傅3步远的地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