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往病床里侧挪了挪,拍了拍挪出来的地方,对我招招手道:“小远,过来坐。”
嘿,这离婚的两口子是扛上了。
徐晓曼拉着我坐下,“妈,这是李远,我男朋友。”
破裤子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不怀好意道:“不是我说你啊,姐,你这男朋友也太随便了,走到哪儿睡到哪儿哈。”
话里带刺,却也是实话,我不好反驳。
徐妈乘胜追击道:“男朋友?谁同意的?晓曼,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妈商量商量。”
徐晓曼削着苹果眼都没抬,“有什么可商量的?你当年扔下我的时候也没跟我商量过吧。”
中年男人不乐意了,指着徐晓曼道:“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没教养!”
“你不知道?”徐晓曼诧异地看了中年男人一眼,“没妈的孩子教养自然差点。”
“你!……”
“我一个晚辈,按说不该打断诸位,”我直接打断中年男人,走进屋子,坐老徐旁边,“这儿还有病号呢,闹脾气合适吗?诸位,咱就有事说事吧。”
徐晓曼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老徐,对徐妈道:“你想要钱,可以啊,我给,你说个数。”
“跟你没关系,”中年男人对老徐道:“当年她妈的确抛下你们父女俩走了,可那是净身出户啊,一个女人多不容易,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儿也长大了,你多少也要给她一点钱吧?”
徐晓曼冷笑道:“我的确长大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长大的?六岁之前,爸爸为了给我补营养,自己连一个鸡蛋都没舍得吃过,那时候我妈在哪儿?爸爸顶着39度高烧带着得黄疸的我去看病,天多黑,夜多凉,那时候我妈在哪儿?高考那年,爸为了给我攒大学学费,白天去印刷厂上班,晚上在小区门口当保安,一晚上囫囵觉都没睡过,我妈又在哪儿?”
徐晓曼握着老徐的手,边说边抹眼泪。
我头一次听她说起成长经历,知道她小时候不易,又看她伤心难过,不由心里一酸,往后更要对她好。
破裤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谁还没点挫折,姐你这么翻旧帐可就没意思了,再说了,”他盯住老徐道:“你还是男人吗?一说到钱就把女儿推出来哭。”
老徐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徐妈道:“你当年离开的时候,咱们就再没关系了!这么多年了,你……何苦回来让大家不痛快!”
徐妈红着烟圈低头不语。
老徐探起上身,激动道:“你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