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酥白没回话,头垂得低低。
“真没事儿,路哥没在怪你,”路程星依旧说着,而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刚才在休息?那是好事儿,全国赛已经结束了,要不在北京玩儿两天?”
余酥白几乎是被他推着走的,直到走到床前,路程星的手往下,用手指轻轻地挑了挑她的下颚:“低着头做什么?”
难受。
余酥白没说话,眼睛眨了眨,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路程星没勉强她,一直等着。
……继而他的手感觉到了一点儿湿意。
余酥白的身子似乎带了点儿抖。
路程星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酥白?”
“没,没事,”余酥白伸手在他的手臂上攥了攥,依旧没抬头:“路哥,你先坐,我去趟洗手间。”
说着,余酥白也不顾路程星怎么想的,转头就躲进了浴室里。
水声一点一点儿地蔓延开来。
余酥白在里头洗过脸后,才从浴室里走出来:“路哥明天就要单排了,紧张吗?”
紧张?
路程星还真不知道什么叫紧张,尤其是在赛场上。
“紧张,”路程星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要是紧张的话,余哥打算怎样?”
怎样?
余酥白心下一片茫然,淡淡道:“明天……我会在后台等着你。”
路程星愣了愣。
“和小段哥他们一起,在后台等你。”
“好,”路程星伸手在她的脑袋上乱摸了一把:“有余哥在后台等着我,我说什么都得给余哥拿个冠军回来。”
嗯,冠军。
余酥白心下黯淡了几分,有些茫然地走到床边坐下:“路哥,我想在北京多待两天,成吗?”
“几天都成,我去跟潘城卫说一声就好。想去哪儿玩儿?”
“哪儿也不去,就想待着,”余酥白摇了摇头:“谢谢。”
谢谢,让我多少能去看看她。
余酥白闭了闭眼,心老早就飞到了同济医院去。
路程星从余酥白的房间里出去后,余酥白便顺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她妈发了条短信。
意料之中的,如石沉大海,半个多小时过去,也没见有回复。
这会儿在干什么?
化疗?
还是难受得睡着了?
余酥白的心更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