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了一下,握住门把推开了门。
她走进病房,一眼看见了床上阖眼睡着的男人。
病房里,只余床头微弱的灯光亮着,暗淡的光线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使得他的五官越发的深邃挺阔,长黑浓密的睫毛拉出两排长长阴影,菲薄的嘴唇轻抿,呼吸轻缓。
看着他现在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又想着程又嘉现在还在审讯室被警察盘问,慕欢欢就克制不住脾气。
目光瞥见床头的杯子,她拿起看了眼,里面还有垫底的一点水,顿了下,她直接朝男人的脸上泼了过去。
时焕根本没睡,在慕欢欢刚进来不久前,才跟陆景郁通完电话,陆景郁已经将警局碰见慕欢欢的事情,及慕欢欢知道嘉遇的事情是他们弄出来的都一并告诉了他。
他正想着慕欢欢的反应,然后就听见了门外的响动,在慕欢欢推门进入的时候,他才假装闭眼睡着。
所以,慕欢欢拿起水杯的时候,他想过躲,可当她泼过来的时候,他突然转变了想法,生生被她泼了一脸水。
时焕睁开眼,漆黑如隼的眸子对上慕欢欢噙着冷嘲般浅笑的脸,四目相对,寂寂无声。片刻后,慕欢欢重重的将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发出闷重的声响,“时焕,你可真够无耻的!”
时焕微微起身抽了张纸巾擦掉脸上的水珠,纸巾揉团,抛物线起精准的落在远处的垃圾桶里,他这才噙着邪气的笑,道:“欢欢,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更无耻的样子!”
慕欢欢冷峭着脸抿紧唇盯着他,浑身止不住的轻颤:“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你凭什么动我朋友?”
时焕想了想,不疾不徐笑着说:“冲你来,你会大半夜主动跑来见我么?”
冲她去,手段狠了,他舍不得;手段弱了,对她无关痛痒,反而推的越远。
最最有效,且关键的,无论怎么想,都是程又嘉最合适。
慕欢欢按捺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双手紧握成拳,克制着道:“时焕,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吗?程又嘉没做过的事,警察不可能对他怎样,等事情查清楚了,他一样能出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呵……”时焕双手相扣枕在脑后,眉眼蕴着淡淡的笑,“欢欢,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贩药的事情或许跟程又嘉无关,但你就能保证酒吧没有其他的问题吗?之前警察没查,可以相安无事,但一旦查起来,牵一而动全身,你觉得他跑得掉?就算没贩药那么严重,但随便关个几个月,档案上也会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