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顿时一片静默。
没有人再敢说任何一句话,言希不满地看向众人,那眉眼很显然已经蕴满了怒气,“你们还在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朕说的吗?”
他的声音却十分冷静。
这样冷静的话语,让人毛骨悚然。
有人迅速走上前来,将这个风情万种的美人给拖下去了。
美人被拖走的时候,还在不断挣扎,“凭什么?为什么?”
“君主,君主饶命啊!”
她大声地喊叫说。
这声音衬的她花容失色,很明显已经非常害怕了。
她在害怕,无比害怕。
然而言希面容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并未把这条人命放在心上。
这就是他现在的表情。
这个表情让所有人都心头升起一抹寒凉,对上方坐着的君主更加添了几分畏惧心理。
一般正常人发现这样的事情,愤怒之后才会露出愤怒的神色来。
然而言希却只是带着笑容,就好像这一条命在他心里不过是草芥而已,压根就不必在意。
这种感觉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车裂,也就是用五辆马车分开四肢和头部,相当于五马分尸。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女子的尖叫惨叫声。
这声音实在十分尖利,听到的人都免不了心中一跳,神色无比惨白。
而接下来,言希就像是搭错了一根筋,喜怒无常的他立刻就又翻脸了,马上就把周围的好几个美人给处死了。
一连处死了好几个,周围的人都不敢吱声。
他那残暴可怕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又十分喜怒无常,谁也不敢轻易去惹恼他,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否就会变成这样的人。
处死了这些美人之后,身边的那些美人们都十分害怕。
言希察觉到了她们情绪的不对劲,抬手随意勾住一个美人的下巴,轻声道:“你们……在害怕?”
“既然在害怕,那不如,就跟着刚刚那些人一起走,好不好?”
声音轻柔,但却说着无比可怕的话。
那女子顿时被吓的不轻,浑身都在颤抖着,但还是记得摇头说:“没有,我没有害怕。”
“既然没有害怕,你知道怎么做。”
言希冷漠地撇了撇唇。
美人们顿时就明白了。
虽然她们现在很害怕,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她们只有跟着他不断地讨好着他,神色比起之前僵硬了很多。
原本应当十分热闹的晚宴顿时变的不对劲了。
这样的晚宴早已成为了言希的一言堂,其他所有人不过是在为他服务的,都在迎合着他的心思,不让他发任何怒。
池婉怔怔地坐在旁边,面对面前的这些各式各样的美食,却已经没有心情吃了。
她只觉得味同嚼蜡。
言希还是如此残暴,残暴的让人手指发抖,全身都在发抖。
这边,言希已经觉得这些美人们没有任何生趣了。
他眸光淡下来,眼底浮现一抹血腥,“既然你们这样害怕,还是不要勉强了……”
池婉一抬眼就看见他眼底嗜血的笑意。
他分明就已经动了杀心!
池婉顿时心里警铃大作,连忙出声说:“君主!”
等到大殿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在她身上地时候,池婉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回过神,苍白无力地笑了笑说:“放过她们,好吗?”
她眼底有些恳求。
作为一个医生,作为一个会医术的人,她实在无法亲眼看见这样的场景,不能接受这样的场景在她面前实实在在地发生。
而她,却什么也不做。
言希眼底嗜血的气息淡了些,转过头来,目光带着对她独有的温柔,“可是姐姐,她们刚刚惹你不高兴了。”
他执着地宛若一个孩子。
这种独独对她的温柔,然而池婉只觉得心头无比寒心,她闭了闭眼,“够了,已经够了。”
言希沉默了一瞬。
很快,他就对那些美人说:“你们现在就滚,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
“是。”那些美人们自然是忙不迭地退下去了,恨不得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一样。
大殿内安静下来了。
不过现在众人也已经明了了,在言希的心中,最在乎的女人还是池婉。
不用看这大殿内,池婉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言希这个人十分奇怪。
有些时候,他可以无比专制,压根不顾她任何想法和感受。
然而有些时候,他却无比在乎她,在乎她的每个想法,感受她的一点不舒服。
就比如现在。
言希眼中居然带了些许的担忧,不高兴地看向大殿内的众人,说:“今晚就散了吧,朕没心情了。”
池婉也就跟着他回去了。
然而这只是言希许多晚宴当中的其中一个罢了。
下一个晚宴,还是会有很多官员送美人过来,也还是会有一些美人不符合言希的心意,被残忍地处死。
这些手段,都是存在的。
而池婉也在宫中听见了许多关于言希的流言,这些流言都是非常小范围地在传播。
人人都察觉到了这个君主残忍凶暴,根本就不讲任何一点人性。
然而,他们却是敢怒不敢言。
所有人都被牢牢地把控在言希的手下,遭受着他的压迫,却没有一个敢堂堂正正地反驳。
这一切,都在朝着并不好的方向发展。
言希当上君主,带着这些官员们一起荒淫无度,贪图享乐,压根就不会在乎百姓们的感受。
百姓哪里不好,哪里需要帮助,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
这样的局面,定然是要改变的。
池婉实在是着急无比,在言希享乐的时候找上一个时间和瑾王见了面。
这些年,他们一直隐瞒的很好,并没有引起言希多大的怀疑。
看见瑾王过来,池婉立马就担忧地问:“瑾王,怎么办?再这样下去,这整个天下都会被他毁了。”
他做了君王,利用权力不断暴.政,已经有好些人遭受过他的迫害了。
她眸光着急。
原本她也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然而现而今,她是离言希最近的人,也是最能够改变这件事的人。
瑾王来了,面色苍白。
两年过去了,他的身体恢复了一些,然而也还是在操劳,只是让某些地方更加恶化了。
听到问话,他面色不好看,手成拳放在唇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谁知这一声下来,便有第二声,第三声,似乎停不下来一样。
池婉着急地看着他,连忙到他身边去拍他的背,“你没事吧?”
“无碍。”瑾王摇头,风轻云淡。
他停止了咳嗽之后,脸上才恢复一些红色,也担忧,“这样下去定然是不行的。”
“但是,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瑾王顿了顿,像是才想起什么一样,询问:“最近他在做什么?”
“好像……是在选后。”
的确是在选后。
有言希这样的一个君主,下面的这些官员们整天也是不务正业,就只是整天让言希选后。
每天都说的天花乱坠的,但也只是专注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
那些民生和百姓有关的事情,他们从来都不会过问。
瑾王也知晓他最近一直都沉浸在各色各样的美人当中,如今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婉婉,你最近最好不要惹恼他,让他不要对我们做出什么动作来,因为,谢语堂已经在服药,在慢慢恢复记忆了。”
瑾王说完了一大堆话。
池婉能够捕捉到的就是:“语堂他恢复记忆了?”
她面色着急又激动。
瑾王点头,含笑让池婉冷静下来,这才沉稳地说:“你也不要太激动了,现在只是在慢慢恢复而已。”
“如果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能够听到这个消息,池婉也已经满足了。
她那一颗心不断地跳动着,来回地奔走着,神色有些许的激动。
然而她深呼吸一口气,知晓现在不能激动,不能表现出太多的异常来。
池婉激动之余也不忘记之前瑾王说的道理,“你不是说,你来这边根本没有办法解掉这个药物吗?怎么现在?”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完全确定我会。”
瑾王缓缓道出了他所有的想法,“先告诉你,只是让你一直以来着急而已。”
“我不是一直借着替你买香料的事情去买药材吗?就是来配制解药的。”
“也只是前不久,才真的配制出了解药。”
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了。
池婉眼底浮现泪光来,声音有些哽咽,“终于,终于要等到头了吗?”
已经过去两年多时间了。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待,就只是总是觉得,会有机会再出去吧。
现在,这个机会终于快到了。
然而现在还不能太高兴了,因为这样是高兴的太早了。
毕竟,还有言希这个人需要对付。
言希一如既往地喜欢来她的皇宫里,不管他纳了多少个美人,但都只是如同过眼云烟一样,三分钟热度。
这让池婉确认了自己的重要性。
言希再一次来到池婉的宫里,就带了一包上好的龙井茶来。
他举着茶包,“姐姐,这是我给你带来的龙井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