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堂打量着她,气色和之前相比倒是好了很多,脸颊也红润了不少,看样子最近她的补品应该是没有少吃吧。
池婉优雅的打着哈欠,说道:“你什么时候走?我要休息了。”
“我才来,你就赶我?”谢语堂有点不高兴了。
这些日子他没有见到她,心里还是记挂着她的。
没想到才见面,就赶他走。
“不然呢,我今天很累,想休息,识趣的就赶紧离开。”池婉转身就要回床上。
谢语堂虽然生气,但是看得出来她很疲惫,也不忍心责怪。
“我明日再来看你。”谢语堂说罢便离去。
这段时间池婉的事情他都知道。
那个大夫人也被池婉给收拾了一顿。
接下来她可能不会太太平。
得告诉邹七一声,最近看得紧一点。
别让婉儿受伤才行。
翌日,池婉早早的就洗漱好了,池夏换好了衣裙来找她。
池婉望着一声淡粉色的衣裙,看起来倒是清秀不少,只不过这脸色的胭脂俗粉实在是不敢让她恭维。
“妹妹,已经洗漱好了吗?”池夏看着池婉站在一旁,一身淡绿色的衣裙,怎么看都是仙气飘飘的模样。
眸底的妒忌一闪而逝。
“妹妹怎么穿的这般朴素,应该换上一件红色的好陪衬妹妹的肌肤。”池夏一边打量着一边说着。
“本郡主没有那样的衣服。”池婉皱眉,红色的衣服,妖艳的颜色并不适合她。
“姐姐有,正好,前些日子三姨娘送来了一些布料,就让绣娘给做了一身,姐妹五个人都有的,你的相比还没有送来吧。”池夏说完就要小竹去拿衣裙。
池婉眉头皱的更深了,若是真是如此,三姨娘早早就叫人送来了。怎么会迟迟不见衣裙呢。
小竹的速度倒是挺快的,跑得也是气喘吁吁的样子,池夏没有在意,而是在她的身上比量着,道:“妹妹,去试试看吧。”
池婉刚想拒绝就又听到:“妹妹是在责怪姐姐吗?怎么姐姐的一片好心妹妹怎能视而不见呢?”
池夏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好像不穿她的衣服是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是啊,郡主,小姐之前得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就说过,郡主最适合了,所以特意给你留着的。郡主不能伤了小姐的心呐。”小竹也跟着插话。
池婉心有疑惑,但还是接受了。
“本郡主知道了。”
“那妹妹换上吧,一会好走。”池夏擦了擦眼泪,急切的说着。
秀秀担心这里有什么问题,很是担心,想开口提醒却被池婉眼神给制止了。
换好衣服,池夏和池婉坐车准备去公主府上看望。
秀秀本想跟去。但是池婉担心秀秀不知道礼数,就留下来了。
皇宫里,池夏和池婉被人带进了公主的寝宫里,池婉忍不住环顾四周,到底是公主,就连寝宫都是金碧辉煌。
偌大的房间里,有很多千金小姐都在那里坐着,眼睛都看向一个方向。
池夏和池婉走了进来,很多视线都落在了她们的身上。
两个人跪在地上行礼、
“参见公主。”
“参见公主。”
两人跟一口同声的说着。
公主躺在病床上,并没有见到地上的人是谁。
咳嗽了一声,虚弱的说:“起身吧。”
“谢公主。”
“谢公主。”
池夏和池婉两个人起身,往公主的病榻前走了走。
池婉注意到了脸色发黄的公主,眉头紧皱,她这样的脸色恐怕是肝脏受损了。
肌肤发黄,眼神涣散无光。
公主微微起身,看着大家都围在她的身边,环顾四周,却见到一身红色池婉。
瞬间涣散的眼神染上怒意。
“红衣是何人?”
那些贵女相互看了看,目光都落在了池婉的身上。
“你是何人?”
池夏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回公主,是臣女的妹妹池婉,前一段时间才回来。”
公主眉头紧皱,忽然想起来,那些日子百花宴中有一女子,获得了皇后的赞许,还让皇上亲封为‘妙婉郡主’。
想必应该就是她了。
赵婉如悄悄的走到了池婉的身边,偷偷的拽了债她的衣角。
池婉回过头,看着赵婉如,有些奇怪。
还不等赵婉如说话,就听到公主不悦的声音:“你难道不知道,看病期间是最不能见到了就是大红之色吗?”
池婉不解,一双秋瞳看向憔悴的公主,在看了看跪在地上低着头,嘴角挂着讥笑的池夏。
这才知道她是被她算计了。
赵婉如站在后面,心中一紧,小声说道:“公主身边,最不喜欢的就是红色,你这样不是在刺激她吗?”
池婉瞬间恍然大悟,好你个池夏,居然在这里算计她,想借公主的手来杀她!
赵婉如走了过来,轻声道:“公主,所谓不知者无罪,妙婉郡主也刚刚回来,自然是不熟悉。还请公主见谅。”
池婉心中对赵婉如的变化感到好奇,之前不是一副要杀她的模样吗?怎么今日倒是替她说起话来了。
“妹妹,快点过来给公主请罪,之前已经说过了让你不要穿红色了,你一定要穿,这不是在欺负公主吗!快点过来请罪。”池夏拉着池婉,示意她赶紧跪下饶命。
但是其他贵女却不以为然。
那日在百花宴上,很多女子都是嫉妒她呢,一个乡下来的人居然能够盖过她们的风头,叫他们附和咽的下这口气。
“池小姐,话不是这样说的,相信任何一个人看望病人都不会穿红色这么显眼的颜色,你这是在显示自己的容颜吗?”
池婉看着讥笑的女人,要是没有记错她应该是户部之女于诗诗。
“就是,也不动脑子好好的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允许你来这里出风头。”
礼部尚书之女李美云也接着讽刺。
两个人的话更是直接刺激着公主。
看向池婉更是怒不可遏的模样。
大喝一声:“你是何居心。”说完忍不住大声的咳嗽,显然是被她气的不轻。
大家都很假意的说道:“公主,保重身体。”
池夏离得比较近,见到公主咳嗽的时候,刻意把头低下来一点,深怕会被她给传染上。
脸上却是很担忧的面孔。
“公主你要保重。”
池婉实在是不想在看到这些人的虚伪面孔了。
突然跪在地上,宛如清铃般的声音回荡在公主的寝殿里。
“回公主,臣女来此无意冒犯,之前听闻公主喜爱与红色,所以臣女才会特意来穿红色,前来看望。”
于诗诗皱眉,脸上也带怒意:“你胡说什么?你这是强词夺理。”
池婉看了于诗诗一眼,寒冷的眼眸让于诗诗全身一颤。
“公主,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自从公主大病之后一直都没有穿过光鲜亮丽的颜色。在乡下之时,有些老人曾经说过,穿红色可以冲喜,也可以驱赶那些污秽之物,臣女想,公主重病定是不能大喜之色,所以臣女斗胆才会穿这一身前来,为的就是更够冲喜,还请公主见谅。”
大家听言,更是露出鄙夷之色,怎么会有这样的老话,狡辩就是在狡辩。
池夏回过神,很担心的看着池婉。
“妹妹,不要在强词夺理了,快点给公主赔不是。”
公主听言脸色倒是缓和不少,但是眸中却是半信半疑的模样。
也许这是她的一番说辞罢了,为的就是不想让她怪罪与她。
赵婉如回道:“这件事,臣女略有耳闻,小时候臣女奶娘也和臣女说过这样的话,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民间打听一番。自会便知真假。”
池婉看到池夏的眼底有些焦急之色,想了想沉声问着池夏:“姐姐,你也知晓此事,也是你之前告诉本郡主的,为什么你现在却要这样说呢?如果你早点穿上这样的衣裙,也许公主也早早就好了。也不用遭受着病痛之苦。”
池夏被池婉反将一军,瞬间愣在那里,眼底更多是惊恐之色:“妹妹怎可这般胡言乱语。”
“姐姐,本郡主没有胡言乱语,这一切都是你告知的,现在怎么怪罪于本郡主。”池婉说着眼睛就发红了。
大家又都把视线落在了池夏的身上。
池夏一时惊慌失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跪在地上求公主原谅。
公主不知道事情谁对谁错,但是对于池婉的说辞还是很有改观。
“罢了,你们都起来吧,本公主重病,身子实在是不适,对任何事情都是反感多疑,妙婉郡主,多担待一分。”
池婉低下头,恭敬的说:“公主言重了,公主能够大病痊愈,这一切臣女做的都是值得。”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得感谢赵婉如,如果不是她说一句话的话,恐怕她还要在费一番口舌。
“你们都起身吧。”公主也不想再继追究了,也许是真的是病的太重了,对于这样的话心里听见还是挺欣喜的。
算是借他吉言。
不远处的邹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还真的是很担心呢,主人下命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露出真正的身份。
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池婉,这嘴是怎么长的,如此的能言善道,连他都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