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以前还在燕京城的时候，宋世杰是主厨，刘大富只是副主厨，宋世杰自立门户之后，他才出头做上主厨之位。
刘大富不是傻子，知道这是最小的牌，也知道这位问得不是牌。
他心中很清楚，这是他站队的时候，也是姜恬立威的时候。
接下来如何回答，将决定他的去留。
姜恬新官上任，要的是听话的下属。
扯开厚嘴唇，刘大富陪个笑脸。
“没错，您最大，您赢了！”
“既然我赢了，”姜恬满意扬唇，“那许经理……可以滚了！”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许经理冷哼着扯过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走出后厨大门。
姜恬连眼珠都没有斜一下，伸手从台面上抓过自己的车钥匙站直。
“小高，你去通知所有的前厅和后勤人员，让他们到大厅等我。”
高原答应一声，捧着牌匾跑出去传令。
姜恬站在原地，继续发号施令，“刘师傅，您让所有的厨师，每人做一道自己最擅长的菜，一会儿我回来试吃！”
“好。”
“等我回来的时候，如果后厨还没个后厨的样子，你就和许经理一起走！”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厨师们都已经是中年，养家糊口不易，谁愿意丢掉工作？
姜恬人一走，众人已经迅速行动起来。
小年轻学徒系好身上的围裙，眼看着姜恬走远，这才敢向旁边的老厨师询问。
“师傅，我怎么没看明白啊，她的牌不是最小的三不沾吗，怎么最大啊？”
“你懂啥，这叫指鹿为马，人家是老板，人家说最大那就是最大，以后少玩游戏，多看点书吧你！”老厨师将手中青菜递到他手里，“洗菜去！”
小工哗哗哗地洗菜，刀工当当当地备料，主厨们系围裙、戴帽子、点灶火……
大半年来一直懒懒散散的后厨，第一次恢复忙忙碌碌的感觉。
刘大富将高帽子戴上光头，看着大家有条不紊地工作，心里头竟然不自觉地有点小感动。
有多久，没有看到厨房里这么热火朝天的局面了？
……
……
姜公馆大厅。
服务生、保安、前台接待、收银、会计出纳……
男男女女站成一片，三三两两地小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