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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被送进自己的牢房,就开始不停地呕吐,胃里没有东西,呕出来的都是胃液和胆汁。
住在威廉下铺的白人老爷爷试图劝说他喝一些水,他却紧闭干裂的双唇一言不发。
“别劝了,没用的,他可能这里有问题。”对面床的台湾人指了指脑袋说:“但愿他不要死在这间牢房里,不吉利。”
老爷爷和另一位比威廉大不了多少的墨西哥小哥拗不过台湾人,一番争执后索性叫来了狱警。
于是,威廉当即被转移到拘留所的医务站,医生判断威廉需要留在那里一段时间,接受身体和心理方面的康复治疗。
躺在四白落地的病房中,威廉流着眼泪想,就这样死了算了。
他拔掉手上的输液针头,拒绝进食,然而,换来的却是被穿上一种叫“拘束衣”的东西捆缚住手脚。
在意识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状态之时,医生、护士和心理辅导师,甚至还有他的律师轮流过来看他,大抵是因为,拘留所里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要确保嫌疑人活着。
他们看上去很关心威廉的身体状况,然而,谁也无法体会威廉的心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讲,活着这件事本身才是最令他煎熬痛苦的。
威廉的情况稍一稳定,心理辅导师就大半天大半天地坐在他床边,诵经般喋喋不休地对他进行安慰和心理疏导,并在话里话外警告他,一旦被确定有自杀倾向,他将不得不和更特殊的那一类嫌疑人关到一起,并接受更加严格的行动限制。
他当然明白,所谓“更特殊的那一类嫌疑人”,指的是什么,多半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
威廉终于明白,在联邦拘留所里求死是一条多么行不通的路,于是,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进食。
一直到他回到羁押的小牢房,父母也没有来看过他一次,威廉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自己入狱感到伤心难过?
他们对他不闻不问,因为他们没有钱,也没有多余的经历顾及他这个已成年的孩子,还有那么多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需要照顾,更何况,对于他那个风雨飘摇的家庭来说,从得克萨斯州飞过来的机票价格不菲。
劳伦和丹尼尔倒是来过一次,在接待室里,劳伦一看到威廉形销骨立的模样,几乎哭成了泪人,然而,两人对威廉的现状无能为力,只能不停地劝慰他。
临走时,他们告诉威廉,在终端机上为他充值了2000美金,他想吃什么就尽管叫狱警去拘留所的小卖部买给他吃,只要报出手环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