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苗最初将红烧肉炖洋芋存起来,纯粹是不想让孙氏将全部都端走,此时心中酸涩的她却实实在在地可怜起阮昊明来。
对奶奶的思念加上对阮昊明的同情,让田新苗眼中的眼泪不由越涌越多。
在田新苗准备下跪时快速反应过来、匆忙搀扶住她的吴氏,嘴张了几张,话还未出口,眼中也涌满了湿意。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这哪里做——”
吴氏在说出‘错了’二字前,望了眼阮永胜,见他正一脸苦涩地望着他们俩,并未有责怪田新苗的意思。
吴氏这才继续道:“你这哪里做错了,你还不是为了让昊明吃顿好的。”
吴氏轻轻叹口气,继续道:“以前还好,家里日子还过得去,我觉得端走就端走,大不了我们再重新来做,可是——”
田新苗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娘、爹,新苗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着田新苗比刚才还要为难的神色,吴氏不由望向阮永胜,她真怕田新苗说出什么不孝的话,会让阮永胜不高兴。
“新苗啊,你说吧!爹不会怪你的。”自己爹娘是什么样的人,阮永胜心里清楚的很。
记得他们当初刚生下昊明,爹和娘用他给生产队里做木工给得补助钱给他最小的弟弟永庆娶了媳妇,然后就将他们分出了家门。
当时,除了向村里给他们要了现在的家所在这块地之外,什么也没给他们,理由是他是老大,就该孝顺爹娘、照顾弟弟妹妹。
看到阮永胜一脸的苦痛,田新苗的决心更加坚定了几分,但说出口时的语气却还是小心翼翼,“爹、娘,我记得有本古书上说过,父、父慈子、子孝。”
说到这里,田新苗结巴的语气顿住,似是有些担心地望了眼阮永胜,弱弱地继续道:“我想,意思应该是父母对子女慈爱时,子女也会孝顺吧!”
说完这番话,田新苗有些诚惶诚恐地望了眼吴氏,然后望向阮永胜,似是等待着阮永胜的责备。
阮永胜眼睛突然亮了亮,他虽然只上到了小学四年级,但是这句话他在上学时也是背过的。
多少年来,他只记得要做到子孝,却忘了前面还有个父慈,从小到大,他的爹和娘对他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那读到小学四年级,也是他自己保证不耽误工分的情形下,才让他读的。
直到他十几岁,自己摸索着学会做家具,开始在生产队里做木工有了额外的补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