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昊成端过水杯,望见田新苗一脸的伤痛,心瞬间似是被揪到了一处,惶惶然不知何处安放。
“媳妇,是不是头上的伤口疼,你先喝水,喝了水我去叫大夫。”
阮昊成有些紧张、有些急切的声音让田新苗再次醒过神来,就着他的搀扶坐起身,接过水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向阮昊成。
瞧瞧,这刚成婚的时候,对媳妇多好。
田新苗的嘴角自嘲地扯了扯,一扬脖,将杯中的水一口喝干。
已经略有些凉意的水穿过她的口腔、咽喉,从胸口处慢慢滑下,而后进入胸口那处疼痛难忍的位置,似是恰好浇停了钝刀子的切割,那处瞬间感到片刻的舒适。
田新苗将水杯递给阮昊成,冲他笑了笑,“谢谢你!”
明明感觉到田新苗对他的笑并不是发自真心,可是阮昊成依然莫名地感觉到开心,“媳妇,你要不要再喝点水,我这就去给你提暖瓶来。”
田新苗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觉得有些累,我再躺一会儿。”
阮昊成并不出彩的容貌,却在笑起来时让田新苗感觉到莫名地舒心。
然而当她望进阮昊成笑起来时眼中的那两团小火苗时,心中突然涌上惊慌。
今天是成亲的日子,那今夜岂不是洞房花烛夜?这问题似乎有些严重,怎么办?
“那媳妇你歇歇,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你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阮昊成搀扶着田新苗躺下去,而后拉过床上那床唯一的新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冲躲闪着他目光的田新苗投去一个自认为很甜的笑容,而后下了炕。
“昊成啊,快找件你媳妇的衣服来,你奶奶给她叫叫魂,兴许她就醒过来了。”
随着吴氏有些急切的声音,门外的脚步声便越来越近。
阮昊成的眉头皱了皱,似是有些担心地望了一眼田新苗,而后匆忙下炕踏上鞋去开门,“娘,您先进来,我有话和您说。”
阮昊成打开门闩,将正欲拍门的吴氏迎了进来,而后又将门掩上。
吴氏有些不解地望向阮昊成,“你关门干什么,你奶奶还在外面等着呢!”
“娘,我媳妇她、她醒过来了。”
“什么?醒过来了?”吴氏惊喜地喊道。
“娘,你小声点,别让奶奶听见了,你也知道奶奶那样子,定又会胡说八道了。”
“醒了多好,你奶奶能说什么?”吴氏转头望向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