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眼疾手快的在客座上了茶,萧映见了,颇是厌烦的说道:“不必上茶!”
那两个丫鬟一个端着木托盘,一个手提着茶壶,顿时有点手足无措,齐齐望向跟在萧映身后走进来的庾元规,只见庾元规摆了摆手,二人这才放在手里的茶具,一齐离开。
“殿下请坐,”直待两个丫鬟走了出去,庾元规虽知萧映心急如焚,只来此说几句话,并不会久留于此,可还是客客气气的指向客席,请他入座,以尽地主之谊。
萧映这厮果然没有理会庾元规,站在堂中,自顾自的差使起庾元规来,说道:“太傅,本王方才在外头说的话,你是明白的。”
他的意思,显而易见就是要杀陆惠林灭口,如今又喋喋不休的同庾元规谈及此事,想必是要将他也牵扯进来。
至于为何要将他牵扯进来,无非就是想拉上这么一个垫背的,将来若是事情败露了,他萧映尚能全身而退。
如此歹毒心思,庾元规这个驰骋官场数十年的老油条又岂会不知,且不说他如今只想着和萧映撇清关系,纵然他还愿意尽心尽力的辅佐萧映,也断断不会心甘情愿的做替罪羊。
庾元规故作一脸为难之色,思忖后便同萧映说道:“殿下,老臣以为,此事不妥。”
萧映眼下正是心绪杂乱的时候,一听庾元规这话,就好不耐烦,斥责道:“弃卒保车,这怎么就不妥了!”
好一句“弃卒保车”,萧映可是将杀人灭口说得极尽冠冕堂皇了。
庾元规敷衍的解释道:“谁都知道,陆惠林是殿下的人,如今他因贪税而入狱,在旁人眼里,多多少少都会把殿下牵扯进来,这个时候,殿下应当做的,是对此事不闻不问,方可撇清关系,明哲保身,而不是一门心思去插手此事。”
甭管庾元规如何劝说,萧映全然是听不进去的,反倒一肚子火气,他忽然抬起右臂,指向客堂外头,而怒目瞪视庾元规,气势汹汹的说:“现如今陆惠林可是在廷尉狱!在郑回手里!你居然还叫本王不要插手?不插手难道就眼巴巴的等着陆惠林把本王供出来吗!”
“殿下且息怒,”庾元规接连遭萧映训斥,心中早有不满,没奈何萧映贵为郡王,而他只是个小小的太傅,只得忍了这口恶气,他继而又道:“桓让是武陵王的人,可见这件事情,武陵王必然参与其中,殿下此时乱了阵脚,本就正中下怀,他如今必定是把陆惠林盯得死死的,殿下要杀陆惠林灭口,那可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啊,这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殿下恐怕得坐实了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