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泪流满面,顾选说道:“母亲,这不过就是一串佛珠而已,断了就断了。”
“这佛珠可是开过光的,我日日供奉在祠堂,如今就这么断了,这可是不祥之兆啊!”顾陆氏哭得厉害,顾选扶着她,倍感无奈的劝道:“母亲呐,这就是一串再寻常不过的佛珠,绳子不好,所以就断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说什么不祥之兆!”
顾陆氏闻言已稍稍冷静了些,却又哭哭啼啼的说道:“我诵经念佛只为求佛祖保佑子庚平安无事,而今七日之期已到,今日未时,子庚便要三司会审,若是他被定了罪,到时我们顾家可就真的完了……”
彼时李氏已捡齐地上所有的佛珠,交于顾陆氏手中,顾陆氏赶紧说道:“快,快给我串起来,诵经念佛要有诚心的。”
顾选见顾陆氏执迷不悟,一时气恼,一把抓了她手中的佛珠,站起身来狠狠的甩在地上,顾陆氏大惊,叫喊道:“子丁!你干什么呀!你这样会触怒佛祖的!”
岂知顾选满脸怒色,竟伸手指着佛像金身,斥道:“母亲你天天跪在这儿诵经念佛,那佛祖他可曾帮过我们顾家?他可曾救过子庚?没有!佛祖他根本就不会救我们!”
顾陆氏沉默,只是呜咽抽泣,顾选说的不假,佛祖根本就不会救顾家,所谓的求神拜佛,说到底也不过只是求个心安罢了,可就是这样的心安,她如今也求不得了……
“母亲,”李氏小心翼翼的将顾陆氏搀扶着站起身,这时顾选也已冷静下来,语重心长的对顾陆氏说道:“母亲,求佛不如求己啊!”
李氏拿帕子轻轻的为顾陆氏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顾陆氏仍止不住的落泪,她道:“如今得罪的是衡阳郡主,我顾家已成众矢之的,无人敢来往,咱们还能去求谁呀……”
顾陆氏这说着说着,又哭出声来,李氏亦红了眼,带着试探一般的语气说道:“母亲,解铃还须系铃人呐,不然……咱们去求……”
未等李氏说完,顾陆氏便哭喊道:“你要我去求衡阳郡主?你是要我到那儿让她羞辱吗!”
“可眼下除了去求她,也别无他法了呀!她同夫君颇有交情,总会留情面的,”若不是被禁足在府上,李氏早就去求谢徵了。
“她会留情面?她若是会留情面,子庚早让她放出来了!”
这顾陆氏始终对谢徵成见颇深,偏偏这个祸,原也是她闯出来的,可她事到如今却还是这般执迷不悟,李氏每日伴在她左右,听着她时不时怨天尤人,属实恼火,却都因顾陆氏是长辈,便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