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见势更懵了,时而扭头朝殿内望望,时而又侧首看看谢徵,嘴巴张得老大,嘴皮子动来动去的同谢徵对唇语,似乎在问:“这是怎么了?”
谢徵无心答他,只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进去通传,暮春会意,赶忙进殿去,萧道成这时正忙着批阅奏本,暮春一路都低着头,进殿就禀道:“陛下,衡阳郡主来了。”
“哦?”萧道成似乎颇是惊喜,握着毛颖的手顿时就拄着不动了,他抬眼看着暮春,笑道:“快传她进来。”
暮春抬起头与萧道成对视了一眼,忙又低下头去,支支吾吾的回:“跪……跪在外头呢……”
“什么?这丫头,好端端的,跪着干什么,”萧道成说话间,已放下手中毛颖,他冲暮春招了招手,言道:“赶紧叫她进来,别晒着了。”
暮春即刻转身出去,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谢徵跟前去,弓着身子说道:“郡主,陛下叫您赶紧进去呢。”
谢徵闻言,先不忙起身,却伸出右手,弯着食指轻触了触两只眼睛的下眼睑,如此一碰,眼里瞬间就泛起泪光了,她到这时才叫玉枝扶起来,快步往殿中走去。
两个人上了殿,都低着头,依次跪地,谢徵嗫哝着唤:“微臣给陛下请安。”
萧道成打量着谢徵,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谢徵却跪地不起,只带着哭腔回一句:“微臣不起……”
萧道成眨了眨眼睛,心下不解,忙问:“小谢啊,怎么了?”
“陛下,微臣有罪……”谢徵说罢,方才抬起头来与萧道成相视,彼时却已是满脸泪痕,萧道成一看她淌眼泪了,忙不迭起身走下来,这便想将她扶起来,问道:“你你你……你何罪之有啊?”
谁料谢徵依然不起,却也不回萧道成的话,哭得梨花带雨的,着实惹人怜爱。
“别哭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朕,朕叫他过来领棍汤!”
谢徵拿帕子擦了擦眼泪,这才解释道:“是微臣……微臣的兄长,同左仆射的弟弟顾九郎起了争执,失手将他推下楼致死,虽说京兆尹已将兄长判处斩刑,可微臣心中实在愧疚难安,自认不能免责,所以前来向陛下请罪,望陛下责罚!”
萧道成明显的迟疑了一下,他思忖了一番,道:“你兄长这事,按照《齐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一命抵一命,杀人的是他,又不是你,你可以愧疚,但也不能……胡乱揽罪啊。”
“可……”谢徵佯装语塞,萧道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