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东见谢徵脸色不悦,又闻她说是来查案子的,心里头便有数了,大概是那唤作谢缕的手脚不干净,将她的首饰偷盗了来变卖,如今叫她发现了。
“但凡来小人这儿典当的,大多是些寻常物件儿,可这个人,他回回送来的都是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郡主啊,不瞒您说,小人也早起了疑心,可咱们这开门做生意的,哪敢轻易得罪人呢……”
店东说得甚是委屈,又急着撇清关系,谢徵晓得他生意人的规矩,原也没怪罪过他什么,她只问:“当票在哪儿?你算算这些物件,统共当了多少钱银?”
“当票在他手上,不过,小人这儿有账本,您稍等,小人这就去合计合计。”
店东抱来账本,当着谢徵的面儿拿算盘逐一清算了,同谢徵笑道:“一共是四百一十两纹银。”
“你们这一行,赎价可是双倍?”谢徵问得坦率,店东却吓得连忙摆手,讪笑:“不敢不敢,既然是郡主的物件,您拿回去就是了,至于赎金,您若是要给……照价就是了,小人怎么敢……”
未等他说完,谢徵就抢了话来,说道:“那怎么能行呢,既是规矩,自然不能坏的,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店东未敢再多话,谢徵直言:“这东西,我先拿回去了,赎金我回头叫人给你送来。”
“是是是,”店东连声应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又问:“那……那只玉镯子……”
说话间,谢徵正好站起身来,她瞧了店东一眼,只道:“赏你了,封口费,今日之事,你若胆敢传出去…我砸了你的店。”
谢徵眉眼含笑,说话间和善温柔,偏偏字里行间尽显锋芒,可谓是将“笑里藏刀”发挥得淋漓尽致。
店东也唯有答应的份儿,连忙应和道:“不敢,不敢。”
谢徵满意的离开了,回到侯府,她也不急着找谢缕对质,不慌不忙的叫尤校取八百二十两纹银送往典当行,随后就将赎回来的珠玉首饰摆在院中凉亭下的石桌上,坐在一旁佯装欣赏宝贝。
“玉枝,去把我兄长请过来吃吃茶,”她说话间云淡风轻的,竟丝毫看不出恼意了。
彼时谢缕就在西跨院呆着,玉枝走过去敲了门,人即刻就跟着过来了。
总归是谢缕亲自经手典当的物件儿,他自然认得的,走到亭中,一眼看见那些首饰便已经怔住了,站在谢徵跟前,大气都不敢出。
“妹……妹妹唤我来,有有有有事吗?”谢缕果真是怕极了谢徵,如今竟是说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