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端午节,天已转入酷暑,到了五月中旬,天气便更是炎热了。
晌午的时候,谢徵侧身坐在院前的凉亭里,右臂搭在亭子的围栏上,轻摇绢扇,在这大热的天,显得娴静又惬意。
亭子下的泥地上,成群的蚂蚁正搬动蜜花生回巢,谢徵恰好坐在顶上头,便低头安安静静的看着。
“娘子在看什么?”玉枝从屋里走过来,顺着谢徵的目光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见是成群的蚂蚁,惊道:“诶呀,哪儿来这么多蚂蚁!”
她说着,就赶忙转身,提起桌子上的茶壶,而后折回身,欲倒热水烫死地上的蚂蚁,谢徵见势却举扇挡在水壶的嘴子前,轻斥玉枝道:“这蚂蚁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待它们搬了蜜花生,自会走了,你又何必将它们弄死。”
玉枝闻言很是诧异,她看着谢徵,嘟嘟囔囔的说:“娘子今日怎么这般奇怪……”
见玉枝已将茶壶放回去,谢徵才笑了笑,说道:“我只怕你浪费了一壶好茶水。”
丫鬟端着托盘,从园子外走进来,禀道:“谢娘子,这是冰镇过的瓜果,县侯命奴送来给您降降暑。”
如今桓陵的伤势已大好,可以自行衣食走动了,就是不能大动,怕扯着伤口。
“放着吧,”谢徵手握绢扇,指了指旁边的石桌,丫鬟将托盘放下,而后就退下了。
那托盘上放了两碟瓜果,玉枝端起一碟,才送到谢徵跟前,就见门房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禀报道:“谢娘子,武陵王府送来一封请柬,您过目。”
门房送来请柬便退下了,玉枝接过请柬,转交至谢徵手中,谢徵将其打开看了看,口中低语:“乐游苑酒宴?”
玉枝闻言,也凑过脑袋来看着,亦是满脸的狐疑,“武陵王要在乐游苑宴请娘子?”
谢徵心不在焉的合上请柬,思忖道:“这个萧晔,此番又想搞什么名堂……”
“娘子,这……怕是鸿门宴吧,”玉枝看着谢徵,说话间有些犹豫,谢徵似笑非笑,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缓缓的吐出,说道:“不然你以为呢,难道他还能是真心设宴招待我?”
“那……娘子去么?”玉枝试探般问了问,谢徵坦然一笑:“去啊,自然要去!”
谢徵说话间,满脸的不在乎,似乎完全没把萧晔放在眼里,玉枝却不大放心,“可是……”
不等玉枝说话,谢徵就抢过话来,她道:“没什么可是的,今日这酒宴,我若不去,必定落人话柄,叫他们一个个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