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方巾,道:“是我。”
“娘子?你怎么……”玉枝显然还不知谢徵出去过,谢徵推门进屋,拿着方巾随手擦了擦满额的细密汗珠。
“适才去沈家取了样东西,”谢徵说着,这便将袖袋中的字帖拿出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
玉枝跟着进屋,顺手将门关上,而后又探过头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沈文和的字帖,”谢徵说着,回头冲玉枝露出一笑,继而道:“去取笔墨纸砚来。”
玉枝听到此处,便知谢徵为何要去偷沈文和的字帖了,她忙出门去取笔墨纸砚来。
一会儿功夫,谢徵已换下了夜行衣,穿上舒适的襦裙,彼时玉枝也已端来放着文房四宝的托盘,摆放在书案上。
玉枝放下托盘,即刻就为谢徵磨墨,谢徵打开抽屉,取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奏本,又打开沈文和的字帖,握着毛颖,沾了墨汁,在字帖上圈出了她要写的字,而后就在空白的奏本上照着沈文和的字迹,一笔一划的写下几行字。
她从未模仿过旁人的字迹,头一回写,自然废了不少功夫,待她写好,一手拿着沈文和的字帖,一手拿着奏本,两相比对,这出入倒也不大,仔细瞧瞧,也能认出来这是沈文和的字。
“玉枝,能看出来这是假的么?”谢徵不大放心,又问了问。
玉枝将头伸过来细瞧了眼,笑道:“左右无差,娘子不必担心了。”
谢徵听到这话,方才安心些,她两眼盯着奏本,哂笑出声,言道:“当初沈文和模仿我的字迹伪造书信,污蔑我勾结拓跋桢,如今我也模仿他的字迹,上密奏弹劾临川王和程率,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说罢,就合上奏本,吩咐玉枝将笔墨纸砚收拾走,而后又亲手将沈文和的字帖就烧为灰烬。
谢徵没法将密奏送到萧道成跟前去,便只能找孔琇之帮忙,是以翌日一早,她便登门拜访孔府。
孔琇之这时方用过早膳,闻知谢徵来此,便亲自到府门口迎接,他打趣道:“什么风把山阴县主给吹来了?”
谢徵接了他的话茬儿,笑道:“您瞧今日刮的是什么风。”
孔琇之大笑:“东风。”
说罢,他便招呼谢徵进府,又问:“县主怎么一个人来此,为何不见县侯?”
谢徵直言:“我今日来此,是有一事,想麻烦右仆射。”
“哦?”孔琇之问:“何事劳需县主一早就找来孔某人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