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鲜卑人!这个周敦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他说罢,又一把掀了面前的书案,接着骂:“真是气死朕了!来人,来人!传朕口谕,命尚书省即刻拟旨,朕要摘了周敦的脑袋!”
殿内一众宫娥内监皆已随曲平跪地,此刻却无一个敢动身的,萧道成正在气头上,便斥道:“都愣着干什么!朕要你们去尚书省传旨,你们都聋了吗!”
宫娥内监们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萧道成只得吩咐曲平,他唤:“曲平,你去!”
曲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言道:“陛下息怒,眼下蜀郡战事吃紧,万不可斩杀将帅啊,否则群龙无首,退敌更是难上加难,何况在这个时候杀了周敦,恐怕只会助长吐谷浑气焰。”
曲平言之有理,萧道成冷静下来,长叹一声,极是懊悔的说:“要是阳侯在就好了,这天底下,没有她打不赢的仗。”
萧道成扶额,暗自神伤,曲平叹息,随后就给跪在地上的宫娥内监使眼色,示意他们将地上收拾干净。
“曲平啊,传谢徵,朕,想看看阳侯。”
片刻之后,谢徵快步进殿,她跪地行礼,此时地上的奏章皆已拾起,她所跪之处,恰好就是适才萧道成打翻的砚台掉落之处,她凝视着地上这一块擦不掉的墨迹,若有所思。
“起来吧,可知道朕叫你来做什么?”萧道成说话间有气无力,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
谢徵轻轻一笑,直言:“微臣斗胆猜想,陛下适才发了一通火,所以,陛下召微臣来,是为了宣泄怒火。”
萧道成也看了眼地上的墨迹,他随后又问:“那你可知,朕为何发火?”
“看陛下愁容满面,发火定是因江山社稷,要么,是为了蜀郡战事,要么,就是为了鄱阳水患。”
萧道成闻言,满面愁容忽然烟消云散,他笑了一声,只道:“你很聪明!和朕的阳侯一样聪明。”
“陛下谬赞了。”
萧道成站起身,缓缓步下,道:“陪朕到华林园走走。”
“是,”谢徵跟随萧道成到了华林园,一路上都一言不发,萧道成忽然问:“朕的孩子,不乏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全才,可你知道,为什么朕唯独就喜欢外甥女么?”
谢徵心中不齿,却要忍着,她道:“微臣不知。”
萧道成道:“因为她的性子,是最像朕的,可惜啊,这孩子走了弯路。”
谢徵付之一笑,未语,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