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君,受教了,”高句丽王孙说罢,随即就伸手捂着心口,佯装剧痛,踉踉跄跄的要跌倒,两位使臣即刻就一左一右的将他扶住,文臣而后向萧道成禀道:“王孙殿下自来有心痛之疾,今日突然不适,急需回驿馆歇息,皇帝陛下,还请您见谅。”
“不打紧,不打紧,”萧道成朝殿外的羽林监招了招手,呼道:“来人,护送使臣回驿馆。”
使臣一行人告辞,萧映却偏要在他们跟前出个风头,待他们走到大殿门口时,他便阴阳怪气的呼道:“王孙可别忘了方才的承诺啊。”
高句丽王孙仿若未闻,一行人就此离去。
谢徵仍站在大殿之上,待望见使臣已走出太极殿,她便立即回过身来,噗通一声跪地,低头道:“谢某有罪,请陛下责罚。”
众人诧异,萧道成亦如是,他愣了一下,随后便笑问:“你何罪之有啊?”
萧晔坐在席上,小啜了一口茶,斜着眼打量谢徵,冷笑了一声,讥讽道:“这个谢徵,又想耍什么鬼把戏!”
谢徵言道:“谢某棋艺不精,然高句丽王孙谈及对弈,谢某非但没有回绝,反而挑衅,丝毫不顾国之体面,此为罪一;高句丽王孙以朝贡为赌注,谢某不甘示弱,因而言辞附和,实在狂妄,此为罪二;方才对弈之时,谢某私以为必能得胜,故而疏忽大意,险输朝贡,此为罪三。桩桩件件,皆不可轻饶,请陛下降罪!”
她说罢,顿时伏首在地,那一瞬间,唇边却浮现一丝狡黠的笑意,萧道成连忙亲自走下来将她扶起,朗声笑道:“快起来,快起来,朕可不觉得你有罪。”
谢徵被萧道成扶着站起身来,萧道成继而又笑眯眯的说:“你胜了高罗云,替朕赢得朝贡是小,为大齐争光是大,功不可没,功不可没啊!”
“陛下过奖了,”谢徵言谈间颇为谦逊,丝毫没有和高句丽王孙说话时的高傲。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萧道成问。
“谢徵。”
“谢徵?是哪个徵?”
“宫商角徵羽的徵。”
“哦?”萧道成似乎有些惊喜:“看来你还懂音律?”
谢徵莞尔,只道:“略懂皮毛,难登大雅之堂。”
萧道成抬手饶有兴致的指了指谢徵,“谢郎君真是太谦逊了。不过,朕一向赏罚分明,你适才立了大功,应当重赏,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谢某但求无过,谈何赏赐?”谢徵抬眸与萧道成对视,嘴上虽说不要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