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低头,未再多言。
谢徵终于又回到正题上,她道:“昨日,我本该亲自将娘娘送回,然因身体缘故,不便出门,只得吩咐下人来送,可我心中着实歉疚,致使夜不能寐,寝不安席,故而今日特地来此看望,还请殿下带路。”
“她在后院歇息,”萧赜说着,就领着谢徵和玉枝往后院走,此处谢徵在三年前是来过许多回的,三年过去,府中布局半点没变,只是丫鬟家奴中,似乎添了不少新面孔,如今这太子府,想必也没几个认识她的。
此时裴惠昭的房门敞着,萧赜领谢徵和玉枝走进去,打发走守在堂屋的几个丫鬟,这才带她们主仆进里屋。
裴惠昭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发呆,穿着一身里衣,披头散发,面容憔悴,显得极萎靡。
邱氏站在一旁服侍,见萧赜来此,轻唤裴惠昭以提醒,“娘娘,殿下来了。”
裴惠昭侧首,呆滞的看着萧赜,萧赜冲她笑了笑,说道:“惠昭,你看看谁来了。”
萧赜说着,谢徵就摘了冪篱,交到玉枝手上,她亦冲裴惠昭露出温婉的笑容,福身轻语:“娘娘安好。”
岂料裴惠昭见着谢徵,瞳孔立时放大数圈,脸色惨白,竟是惊恐万分,她当即起身,连连往后躲,踉踉跄跄的指着谢徵,厉声道:“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谢徵故作茫然,问萧赜:“娘娘这是怎么了?莫非还将我当作谢大司马?”
“她昨日回来便是如此失常了,”萧赜有些无奈,便朝裴惠昭走近了一步,劝说道:“惠昭,谢娘子好意来看你,你岂可如此失礼。”
“什么谢娘子!”裴惠昭指着谢徵,惶恐道:“她是谢昱!她是谢昱啊!她怨我当初没有帮她,如今化作厉鬼来找我寻仇了!”
“她是谢徵,不是谢昱,谢昱已经死了!”许是萧赜自昨日到今日已将这句话同她说过无数次,到如今已说得厌倦了,便显得有些不耐烦。
裴惠昭直摇头,“不,不,她就是谢昱!这世上哪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偏还说了同样的话!她就是谢昱!”
见裴惠昭已近癫狂,谢徵心中窃喜,却还微微皱着秀眉,佯装忧心,她近前说道:“娘娘,这些不过都是凑巧…”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裴惠昭打断她的话,说着就随手抓了一只花瓶朝谢徵砸过来,谢徵一惊,被萧赜拉着往他身后躲,与之同时,玉枝亦是迅速挡在二人身前,以手中冪篱将飞来的花瓶拍打至墙上。
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