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赜进了阊阖门,急匆匆赶上妻儿,奔赴华林园,此时华林园内一切客席皆已布置妥当,谢徵跟随桓陵一同进入园内,随意扫了一眼已到场的诸位宾客,竟第一眼就望见沈文和,时下那负心汉正同身后席上的宾客相谈甚欢。
谢徵心中不快,只觉得再多看他一眼就要双目失明,于是赶紧收回目光,此时有个宫女上前来指引席位,谢徵该与桓陵同坐。桓陵先已入座,谢徵走到食案前,正要坐下,未料沈文和竟在这时回头,恰巧就看见了站在对面客席的她。
他当下就站起身来,似惊似喜的说道:“我似乎见过阁下!”他这一开口便令桓陵和萧赜都心弦紧绷,皆以为他是认出了谢徵这张脸。
谢徵倒颇是淡然,从容的坐下,还冲他笑了笑,只问:“足下是沈将军的公子?”
“是我。”沈文和走到谢徵跟前去,俯首施礼,笑道:“原来真的是恩人,想不到恩人还记得我。”
“沈郎君言重了,恩人,谢某愧不敢当。”
“不!阁下曾救尔聃性命,自然是尔聃的恩人!不过,说来也惭愧,当日恩人匆匆辞别,尔聃还没来得及当面致谢。”沈文和满脸笑意,看着这笑容,似乎很是真切。
谢徵笑而不语,沈文和接着又问:“恩人怎么称呼?”
“在下会稽谢徵。”
“恩人可有表字?”
“表字德音。”
“德音…”沈文和思忖道:“德音莫违,及尔同死,意为‘善言’,真是个好名字,尔聃日后便唤恩人德音兄如何?”
谢徵讪笑:“沈郎君开心便好。”
正说着,不远处忽然传来内监通报武陵王、义兴公主到,沈文和循声看了一眼,只见萧晔搀扶着怀胎数月的王妃刘氏朝这儿走来,而萧易夫走在他们后面。
一望见萧易夫,沈文和登时就变了脸色,当即回到席上坐下。
萧易夫好似脚底生风,风风火火的走过来,往沈文和身旁一坐,阴阳怪气的说:“多日不见,驸马气色倒是不错啊。”
“托公主的福,尔聃才养好了身子,”沈文和竟有些怯懦。
见到萧易夫,谢徵也冷下脸,她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桓陵紧接着也端起面前的酒盅,却低语:“你一见义兴公主便拉长了脸,生怕旁人不知道你与她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太子在看着你呢,你就是装,也得装出个高兴的样子来。”
听罢,谢徵当即就展露笑颜,侧首与桓陵说道:“浓香鼻祖,酒中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