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谢徵和玉枝进门,引她们二人到了沈文和住的院子里去。
沈周氏坐在明间低着头抹眼泪,婆子进门,轻唤:“主母,人带来了。”
闻言沈周氏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谢徵,乞求般的问:“听郎君说,我家尔聃阳寿未尽?”
沈周氏泣下沾襟,早已哭湿了衣领,丧子之痛,想必是要了她半条性命,谢徵望见眼前这个妇人,心下在又怜又恨,怜的是她年过半百,却白发人送黑发人,恨的是她生出沈文和这么个丧尽天良的儿子来,偏又教导无方,纵容儿子杀妻!
谢徵付之一笑,“令郎确是阳寿未尽,下了阴曹地府,阎王爷也是断断不会收的。”
“可……可我儿他已经咽气了呀……”沈周氏额蹙心痛,泣不成声。
“他如今是已咽气,可尚有一口气吊着,不过是魂给吓丢了而已,我有法子叫他还魂,不知沈夫人可愿容我一试?”
谢徵说得神乎其神,沈周氏虽有些动心,可到底还是心存芥蒂,谢徵见势,接着说:“沈夫人不信倒也无妨,只是要苦了令郎,活生生被埋入黄土,到头来阎王爷还不收他的魂,他怕是要成孤魂野鬼了。”
玉枝也道:“沈郎君横竖都已经咽气了,若容我家郎君出手相救,他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沈夫人这样迟疑,他恐怕都要死透了,到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他性命!”
沈周氏仍然犹豫,谢徵欲迎还拒,“既然沈夫人信不过谢某,那谢某就只好作罢了,告辞!”
谢徵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却失望评议:“丧子之痛,何其悲哀,可怜沈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哪。”
婆子见势心急如焚,哀求沈周氏道:“主母,这位郎君说得不无道理,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容他一试吧!”
沈周氏听罢终是下定了决心,起身呼道:“郎君留步!”
谢徵回首:“沈夫人愿信谢某了?”
沈周氏未多言,只请她和玉枝进了沈文和歇息的东次间。
谢徵进了屋,便望见沈文和躺在榻上,面色发紫,果真像是死了一般,再一看他脚下,还搁着寿衣,谢徵忍不住多瞧了眼,沈周氏见了,吩咐旁边的丫鬟道:“这寿衣暂且先拿下去。”
丫鬟拿走了寿衣,谢徵这就走到榻前,先是打量着沈文和,随后又将手指伸去探探他的气息,她收回手,一本正经的说:“令郎印堂发黑,分明是让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至于咽气,自然也是那邪祟使的障眼法,寻常人,断是探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