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走李英云跟前,低声劝道。
到底李英云如今是全村的功臣,新来的客户周家酒楼也是她请来的,里长倒是十分客气。
但李英云向来直爽,见里长也帮着李四说话,却兀自“噗嗤”一声笑了。
“里长大人,我是不是断了这李四的活路,还请里长大人听完我的辩解后再做定夺。”
“虽说英云如今年少,却也听得些李四的传闻。这汉子年近不惑却好吃懒做,滥赌成性,还时常对李四嫂子动手,可是如此?”
李英云走到李四跟前,微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李四。
李四气得抡圆了手臂欲扇李英云几巴掌,好在附近围观的邻里过来拉住了,才让李英云免了皮肉之痛。
那李四的模样虽是骇人,可李英云的明眸中却不见丝毫惧色。
“怎么?我说得可是不对?”
“对又如何,既然知道这李四缺了这洗菜房的活路便无法生存,英云,你可否看在我里长的面子上……”
“里长大人好糊涂!”
李英云不耐,打断了里长的话。
此刻她忽然明白了,为何历史上的女人们永远摆脱不了被侮辱被损害的命运。
不单是里长大人,甚至是自己的母亲,旁观的妇女们,皆以为自己的做法是错的。
岂知,其实真正没了活路的,根本不是这李四,而是他家里那受苦的媳妇!
“昨日随我前去出海的乡亲们,都是年富力强的男子,妇孺幼小皆守在村里等候捕捞归来,随后便各自分工做事,争取在今日日落之前将货物赶制出来,里长大人,你觉得英云此法可有问题?”
“并无问题。”
里长虽当着这众人的面儿被李英云呛了两句,语气有些不善,但总归是忍住了脾气。
“正是,英云也觉此法甚好。只是,那洗菜磨坊的活儿,该是女人去做才好,里长大人,可对?”
李英云扫了一圈围观的妇女,见众人仍是茫然,心下怒其不争。
里长摸着软虬,点头表示同意。
“即使如此,即便是我不许李四嫂子去磨坊里做事,他们也不该饿死才对,李四家里加上李四本人,可是有两个劳动力。”
“这……”
李英云的话倒叫里长没了言语。
“我李英云不是个老赖,欠众乡亲的债,这些年我家也是有一文钱便还了一文,今日我所以不许李四嫂子再去磨坊里,是因为她纠集了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