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铁了心的甘愿照顾这个孩子一辈子,那没有双腿的她注定是种不幸。
咬了咬牙,既然是徐军的孩子,再遭了这么多罪之后,林牧断然不想让她再把未来的多种美好可能丢掉。
现在看来,只能想办法找那个老头子出山了。
“麻烦你们帮我给这孩子做应急的治疗,在做一些清理工作,明天我需要带着她去一趟别的医院。”
医生以为林牧是要去别的地方求医问诊,倒也不阻拦,只是哀声叹气的摇摇头,感慨世界不公。
灵灵晚上是要在医院过夜的,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可腹中的伤口明显不能再轻易吃东西,所以只能输营养液。
看着医生护士把她像是易碎品一样的搬着安排在病房扎上阵之后,林牧才放下心要离开。
但刚迈开腿两步,病房里传来一阵杂乱,然后就是医生护士的惊叫声。
林牧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赶紧回身查看,但正要开门,迎面就有个小炮弹撞在怀里。
灵灵狠力的死抱住林牧,把脸埋在他的衣服上,好像生怕自己会被丢下一样。
看着她的手背处还插着个针头,林牧心下不忍,俯身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怎么了?”
她不言语,只是抱着林牧,也不给林牧看她的表情。
“叔叔明天还回来接你的,”林牧尽可能把声音放轻柔,“去另外一个医院见你奶奶。”
然而这么一说,灵灵反而把林牧的衣服抓的更紧。
“妈妈,就是在医院里死的,奶奶也要死了么?”
抚摸她脑袋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马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么?”
灵灵继续追问。
她本来就没有多少学习的机会,所掌握话语也不多,但说出来的话,却有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和悲凉。
“你还有叔叔。”林牧试着安慰。
“但叔叔不是爸爸。”灵灵回答。
林牧第一次觉得有些不知怎么应对这个情况。
他可以在战场上将数十万的敌人用绩效的代价全歼,抑或亲自组织敢死队穿插敌后扎在敌人大部队的心脏上。
杀的人多了,牺牲的战友也多了,林牧的心中的感情早已变得坚硬,图有血性方刚。
现在的他实在有些不擅长应付这种需要柔情的场面。
无奈之下,林牧只好蹲下身子,郑重其事的看着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