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摇接道:“小姐先歇息吧,王爷许是有事耽搁了。”
沈槐点了点头,吹灭一侧摆着的蜡烛。
步摇看见沈槐睡了,拉上门也出去了。
只是步摇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沈槐又悄然爬了起来。
摸索着探到轮椅上,悄声无息地来到书案旁磨墨写字。
借着微弱的月光,沈槐手速极快地写下了一行字,并将它卷好,塞入一个小竹筒中。
沈槐手指微曲,吹了个哨音出来。
一个肥嘟嘟的灰鸽子扑棱着翅膀落到窗棱上。
沈槐将小竹筒绑在它的一条腿上,伸手抚了抚它的翅膀。
那鸽子极其通人性地歪过脑袋在沈槐的手背上蹭了蹭,然后扑棱扑棱翅膀再次飞远了。
沈槐倚在窗边看着逐渐变成黑点消失的鸽子,眼底是一片凝重神色。
步摇在瞒她,齐凛定是出什么事了。
沈槐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为一个初初相识不久的人牵肠挂肚,甚至想要迫切地去了解。生怕他有什么不测。
乔白本是已经歇下了,却不想窗边传来几声声响,还伴着鸽子的叫声。
乔白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连件衣服也顾不得披上就匆匆忙忙地扑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
一个灰色鸽子正蹲在那里看着他。
乔白解下鸽子腿上的竹筒,打开来看,越看他的脸色越是古怪。
最终,乔白唤了一个小厮进来,吩咐了几句话下去。
“啧。”等到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乔白适才重新打开那张字条。轻啧一声,丢进炭火中烧了。
这么多年了,他还以为这丫头是真的清心寡欲,不问红尘呢。
笠日,沈槐刚刚睁眼,就看到自己床榻附近正坐着一个人。
着一袭墨黑锦袍,腰间系一条描金绣银的锦带,显得身段惑人。
沈槐睁眼看了齐凛一眼,复又阖上眼眸,翻了个身继续睡。
齐凛察觉到沈槐醒了,便放下手中正翻阅着的信件,走到沈槐身边查看。
熟知沈槐感觉到他的靠近,直接扯过身上盖着的锦被将自己兜头盖脸地蒙住。硬是不理会他。
齐凛却是不明就里,以为沈槐还在为昨晚他未曾过来而生气。
“我错了。”齐凛直直地立在沈槐床榻附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说道。
沈槐没有动作,只是自被子里发出一声闷哼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