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渊面色略是复杂,那双漆黑的瞳孔深沉沉的朝君若轩扫了一眼,随即便全然噎了后话,仅是随着老皇帝一行缓缓往前,并不曾听取君若轩之言先行回座。
待得老皇帝被扶着坐定在主位时,他才与君若轩等人一道回坐,随即便与在场人一起,朝老皇帝弯身而拜,恭呼出声。
老皇帝面色并不好,苍白如纸,眼眶凹陷,纵是衣着华丽精贵,大气磅礴,但却不曾有当初狩猎时那般的威仪。
凤紫静静站立,眼风森然的朝老皇帝打量,心生冷讽。只道是,上次打猎时虽也见得这老皇帝体质并非大好,但至少精神并非太过萎靡,但如今再见,不过是短短几日的功夫,这老皇帝竟如换了个人一般瘦骨嶙峋,满面苍白,连带他那头发,都已花白成片,浑身上下,早已是衰败颓然之势。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还能活多久?
且也不是说这老皇帝略是回光返照,精神也略微好了些么,怎如今见得,这老皇帝哪里是谨慎好些了,明明是越发颓靡,似要随时都要咽气一般。
“坐。”
正这时,老皇帝张了张嘴,有意是要在场之人坐下,奈何嗓音已是发之不出,仅有唇瓣动了动,却是道不出任何话来。
倒是他身边那名略微上了年纪的太监观察入微,当即便出声道:“皇上说了,让诸位坐下。”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才纷纷坐定,那满身雍容华贵的皇后垂眸朝在下之人扫了一眼,便漫不经心的吩咐宫人上酒上菜。
今夜本是家宴,来人并不多,只是为防气氛清冷尴尬,仍也是准备了丝竹歌舞。
待得宫奴们在矮桌上摆满菜肴后,众人才得吩咐开始就食,奈何,凤紫仅刚刚吃了一口菜,君若轩便已为她也满上了一盏酒,待得她下意识转头朝他望来,他则勾唇一笑,慢腾腾的道:“凤儿,我们去为父皇母后敬酒一杯,谢父皇与母后成全你我。”
凤紫面色微变,深眼凝他,并未立即言话。
他继续道:“今夜之宴,虽为家宴,但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等会儿太子与太子妃定也是会为父皇母后敬酒的。”
是吗?
老皇帝都成那样子了,还喝得酒?
凤紫心有起伏,仍未言话,深黑的瞳孔依旧静静锁他,待得片刻,她才唇瓣一启,压低了嗓音道:“我如今这般容貌,夫君就不怕父皇见了会震怒?”
君若轩缓道:“凤儿倒是多虑了。你这般容貌啊,本王倒是以为正好。本是倾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