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朝他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挪开,不说话,也无任何动作。
那人凝凤紫片刻,眼见凤紫仍是不动,他犹豫片刻,低声道:“姑娘可是身子乏力,若是如此,在下可喂姑娘吃。”
这话一落,眼见凤紫仍是不言,他竟当真执着小勺舀了一勺子粥,而后朝凤紫唇边送来。
凤紫瞳孔一缩,极是努力的将脑袋挪开半许,那人手中的勺子略微僵然的顿在了半空。
“公子对谁都如此热络?我不过与公子萍水相逢罢了,公子不必对我如此照顾。”凤紫清冷淡漠的出了声,脱口的嗓音却是嘶哑低沉,断续不定。
那人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愕然的目光在凤紫面上打量,额头的薄汗还未完全消却,染湿的额发贴在额头上,整个人的狼狈之意全然尽显。
“在下仅是想帮姑娘罢了。”他沉默片刻,随即将勺子挪开,嘶哑的嗓音夹杂几许认真。
眼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心底的疏离与阴冷之气又莫名的减却了几许,大抵是此番入牢被君若轩算计,加之今日差点被那些狱卒打死,是以身心皆是受创,心有怒火,郁积于心,是以脾性也变得难以收放自如。
此际又见这瘦骨嶙峋之人一派愕然无奈的模样,那双略微起伏的瞳中也不曾掩饰的闪烁着几许委屈与叹然,一时之间,倒也突然发觉,自己似发错了火,怪错了人。
“今日我身心极是不适,是以言语略微不周,公子莫要介意。”
待得沉默半晌,凤紫终是强行按捺心绪,低哑的出了声。
那人这才回神过来,略微僵然艰难的咧嘴朝她笑笑,瞳中的委屈无奈之色乍然如风般全然消散,仅是嘶哑着嗓子道:“姑娘客气了。姑娘今儿身子受了刑法,心绪不好也是自然。这早膳我便先为姑娘留一份,待得姑娘何时想吃了,便自行吃就是了。”
这话一出,也不再劝凤紫吃饭,仅是独自略微艰难的再度抬手,开始吃起清粥与馒头来。
他动作极慢极慢,纵是满身的瘦削孱弱,但吃东西的动作则是隐约透着几许雅然之意,不慌不忙中,给人一种极是教养之感。
凤紫一言不发的朝他凝望,待得许久后,才稍稍将目光挪开,微微合眸,兀自休息。
待得那人用膳完毕后,周遭气氛便再度沉寂下来,再无动静。
凤紫睡在地上躺尸,身上的伤口虽无最初那般疼痛入骨,但仍是隐隐的胀痛,极是不适。
待躺了许久后,浑身也越发的僵然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