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神色微动,静静朝他观望,将他的所有反应也逐渐收于眼底,一言不发。
许久,眼见君若轩仍是不言,她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随即平和恭敬的问:“不知,奴婢这幅画,可能入王爷的眼?”
她问得极为恭敬,语气平缓低沉,然而无论如何掩饰,语气中的那股微紧之意却是掩饰不住。
这话一落,那一直垂眸凝在画上的君若轩终于是回了神,却神色起伏,并未立即抬眸朝她望来。
反倒是指尖微动,慢悠悠的将手中的画卷展平,面色犹如变戏法一般攒满了邪肆慵然的笑意,随即轻笑两声,懒散柔腻的问:“碧湖牡丹,交相辉映,看着倒是稍稍入眼。”
凤紫神色微动,恭敬而道:“王爷入眼便成。”
君若轩嗓音微挑,兴味盎然的道:“不过,也仅是稍稍入眼罢了,并无真正满意。再者,本王倒要问问凤儿姑娘,为何这碧湖之旁,垂柳稀疏,反倒是牡丹成群?难不成,凤儿姑娘以为,本王喜牡丹?”
凤紫满面从容,恭敬而道:“牡丹寓为富贵,正好映衬王爷皇家贵胄的身份。是以,奴婢才在碧湖之旁,绘了牡丹。”
“牡丹虽寓为富贵,但却与本王品性不符呢。难不成,在凤儿姑娘眼里,本王乃庸俗喜富之人?”
难道不是?
凤紫微微一怔,倒是未料这君若轩未在画法与绘画功底上对她找麻烦,反倒是独独针对牡丹而对她找麻烦。
再者,这君若轩着实是不可一世,傲然妄为,再加之风流无限,她绘得牡丹送他,也并无不妥才是,难不成,这地痞流氓,明明是喜欢牡丹,却又执意要装作清高,从而抵触牡丹,也抵触她的画?
思绪翻腾,各种疑虑与猜测层层而起。
大抵是见她半晌不言,君若轩显然稍稍有些不耐烦,薄唇一启,略微咄咄逼人的道:“怎么,凤儿姑娘不说话,可是默认了,默认本王是庸俗之人?”
凤紫应声回神,面色并无太大变化,待再度抬眸朝君若轩扫了一眼后,她微微垂眸而下,恭敬平缓的道:“王爷误会了,奴婢并未觉得王爷庸俗,而是仅想以牡丹碧湖图为礼,祝王爷富贵荣华罢了。倘若王爷觉得俗气,也仅是奴婢的主意与想法俗气,与王爷的品性,倒也毫无关系,望王爷明鉴。”
这话一出,君若轩轻笑一声。
凤紫静静垂眸,满身恭敬,未再言话。
“你倒是越发的牙尖嘴利了。”仅是片刻,君若轩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