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腾,凤紫心底森冷磅礴,戒备十足。
她并未言话,也无心言话。这君若轩历来是嚣张惯了,想必此际无论她说什么,这君若轩,都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低垂着头,兀自沉默,一言不发。
大抵是见她如此反应,着实无趣,君若轩盯她片刻,也终归是不再多言,随即便再度慢悠悠的踏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直至,君若轩的脚步声彻底在外消失,凤紫才稍稍松开紧蹙的眉头,心底深处的厚重与戒备之意,也开始几不可察的释然开来。
大抵是未再强行的故作镇定与坚强,此番突然泄气,浑身上下的虚冷之意,便也逐渐的清晰刻骨。
她浑身再度抑制不住的发了颤,虽指腹下是一片灼热,只奈何,她仍是觉得冷。
无奈之下,她急忙踏至不远处的榻上裹好被褥,强行镇定,不多时,徐大夫已是将汤药熬好并让府内的小厮端来了。
凤紫紧蹙的眉头,终归是稍稍松懈了半许,心底深处,也逐渐漫出了几许感激,几许幽远,又顺带着漫出了几许无奈与自嘲。
曾几何时,她云凤紫竟连汤药都得靠人施舍,靠人搭救而活命了。
这种感觉啊,无疑是卑微低贱得厉害,而今她云凤紫虽说还有一角避雨之地安住,但却不得不说,如今的她,又与外面那些流浪行乞之人有何分别。
越想,心底便也越发的凉薄。
却也正这时,立在榻旁的小厮低低而道:“凤儿姑娘,这药得趁热喝。”
凤紫应声回神,强行按捺心神一番,随即抬眸朝小厮望来,“多谢。”
这话一落,不再耽搁,灼热微颤的手稍稍从被褥里探出,极慢极缓的接过了小厮手中的药碗,待将汤药全数一饮而尽后,她才将碗交给小厮,再度道了句多谢。
小厮略显拘谨,羞怯一笑,随即不再耽搁,当即端着药碗便小跑出屋。
一时,屋内气氛再度沉寂了下来,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许压抑。
热腾腾的汤药入腹,浑身的冷凉感虽是稍微减弱,只是便是如此,身子仍是发凉得厉害。
凤紫逐渐挪身,裹着被褥躺了下来,双目微合,强忍身子不适的休息。
却是不多时,药效却突然而来,头昏晕沉,随后不久,神智也突然抽离,而后彻底的睡了过去。
梦里,漆黑无边,毫无尽头。
双脚,似也全然触不到地面,整个人,犹如毫无重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