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他面色也漫出了几许儒雅与随和,而后也全然不再计较乘车之事,反倒是嗓音微挑,继续而道:“国师既是也习惯凤儿姑娘伺候,那便国师与凤儿姑娘一道上车吧,本宫便不耽搁了,此际便去后一辆马车了,待得抵达南湖之地,再下车汇合。”
叶渊满面从容,淡然点头。
君黎渊勾唇笑笑,这才转身而行,奈何朝前踏步之际,目光则略微深沉的朝凤紫扫来一眼,却也独独是扫了一眼后,便也一言不发的回眸了过去,待行至第二辆马车旁时,便被随从小心翼翼的扶着登上了马车,落了车帘。
一时,周遭气氛彻底的沉寂了下来,无声无息之中,略微夹杂着几许深沉与压抑。
则是片刻,叶渊踏步而行,径直干脆的登上了马车,许是见凤紫一直不曾动作,叶渊那平稳幽远的嗓音突然自马车内扬来,“还不上来?”
凤紫蓦地回神,满面复杂,随即一言不发的朝马车靠近。
待自行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后,便觉马车并非太过宽敞,而那满身素袍的叶渊,则正安然就坐,整个人满身的优雅与温润,但那朝她落来的眼神,却又莫名的卷着几许幽远与探究。
凤紫迅速扫他一眼,而后便垂眸下来,兀自在他脚边盘腿坐定。
不久,马车便开始逐渐而行,颠簸摇曳。
冗长的车轮声不绝于耳,繁复嘈杂,凤紫眉头微蹙,默了片刻,才强行按捺心绪的道:“国师为何要答应君黎渊一道去游湖?”
这话一直憋在心底,老早就想问了。
不得不说,这君黎渊今日邀这叶渊与她一道游湖,本就心思叵测,定有目的,是以,此番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答应了,指不准今日这君黎渊会弄出什么计策来对付她与叶渊。
思绪至此,凤紫面色也沉了半许,心底的防备之意,也越发的浓烈。
却也正这时,叶渊那低沉厚重的嗓音缓缓扬来,“太子执意相邀,若是太过拒绝,无疑更让人怀疑。如此,还不如顺势而为,见招拆招。”
他嗓音极为的淡漠清幽,似是不曾夹杂半许的复杂与担忧。
又或许是,这人本就满身本事,有能力与资本来淡定与从容,遇事也不需惊愕与紧张,但她云凤紫却不一样的,她无武功,更无过人的头脑,如此,她自也不能如这叶渊一般从容淡定,还言道什么所谓的顺势而为,见招拆招。
在那君黎渊面前,她连淡定与从容都做不到,又谈何真正的见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