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何曾不是这样想,只是出于某种顾虑,轻易不肯向人表露自己的心思。这日早朝,一名大臣出列禀道:“南安王已回到中原,以臣之见,他未必会追究此事,且如今大王子瘫痪在床,王嗣更是凋零,只剩下二王子,您是不是该考虑放二王子出来呢?”
底下众多附和之声,国王沉吟片刻,终于道:“孤正有此意,只是因为先前之事,担心承宴会埋怨孤这个作父王的。’
“二王子胸怀宽广,且之前王也是逼不得已,想来二王子一定能体谅王的苦心,不会将这种事放在心上的。”有臣子站出来说道。
一人又出列道:“不错,二王子年纪虽轻,却是文韬武略样样不输大王子,大王子只因居长,才会一直压在二王子头上。其实二王子才是真正应该提拔之人啊!”
国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他不见得多认同谢承宴的能力,但眼下他能够器重的人也只有谢承宴了,想到这里,当即便命人放了二王子。
谢承宴时隔多日,终于重见天日,国王看见他,不自觉有些羞愧,勉强拿出做父亲的姿态,道:“承宴,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孤不该听你大哥的话,把罪名全推到你一个人头上,孤现在才明白,你会不会怨孤?”
他态度诚恳,好像句句皆是出自真心,谢承宴看在眼里,只觉好笑,他不像他母妃,能被几句虚情假意的话就蒙混过去,心下不屑冷然,面上却诚惶诚恐,拱手道:“儿臣不敢,父皇为了家国大业,日理万机,之前的事也是因为迫不得已,儿臣甘愿为国效力,怎敢说埋怨的话呢?”
国王听他这么说,有几分欣慰,收起脸上的悲戚痛心,露出满意的微笑:“你能这么想,孤深受感动,你能明白朕的苦衷,更是最好不过。”
谢承宴垂首,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不语。国王便道:“你在狱中受苦了,别站着了,坐吧。”
谢承宴坐下之后,国王又假惺惺道:“孤怕你担心一直没告诉你,你母妃先前生病卧床不起,孤派了御医过去诊治,近日才偶有好转,孤心中十分挂念,只是忙于政务,实在抽不出时间去看她。如今你已出狱,寻个时间去看看你母妃,顺便告诉她孤很担心她,让她不必忧心,安心养病便是。”
谢承宴一一应下,脸上挂着感激涕零的表情,心里却冷笑连连:以为他关在天牢就什么也不知道吗?若不是宋昭出手相助,他母妃恐怕早已病亡!
谢承甫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王这个时候把自己放出来的目的昭然若揭,谢承宴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