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回到小窝时,一张传音符正浮在草屋门上,揭下一听,秋心的声音传了出来:“千雪,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阵法必然有大放异彩之日,切不可因一时之败而踌躇不前。我和姐姐搬去九霄峰了,希望还有再聚之期。”
其实九霄峰并不远,以千雪飞剑的速度个把时辰便可到那。她心下清楚,秋心说的再聚之期,是指再次合作。眼下是不可能的了,因此她也不打算去找她。
她默然片刻,便将小窝里散落一地的诸多材料和图纸收拾干净,放进储物袋最深处。随后就去找师姐,打赌之事也该了结了。
“想明白了?”舒云道。
千雪深施一礼,道:“想明白了,还请师姐教我真正的道。”
“我只要你放弃研究阵法,可没说过要教你,何况道法三千,各人因缘不同,如何教得?”
“师姐不是说道家修心炼性只在一个字‘忘’,还请师姐教我如何才能忘。”
舒云暗乎麻烦,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竹简扔给千雪,道:“每个人际遇不同,忘的方法也有差异。好比我就没有你体内那怪异的弦,怎生知道如何忘?这枚竹简是‘忘字总决’,你自己琢磨去吧。”
千雪接过竹简,不死心道:“虽说各人不同,可总也有迹可循。师姐若能将你学道的经验指点我一二,那我也能少走许多弯路。”
“道家讲究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你现在就好比一只空杯子,你若听了我的道,就等于往杯子里装了水,便再也不能装茶或者装酒,再也不能装下任何东西。如此岂能了悟?”
千雪听得有些迷糊,盯着舒云的眼眸看了半天,才确定她不是在忽悠自己,只得告辞离去。
她没有急着回去翻看竹简,而是去了一趟林石洞府。到得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石桌上留有一枚竹简,打开一看却是林石留给她的临别之言。
“千雪,你见得此竹简之时,老头已下山云游去了,你也不必寻我。你阵法天赋极高,老头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倘若你还未对阵法失去信心,便去寻一个人吧。”
竹简最后留有一人的姓名和住址。看罢,她心下黯然。这老头虽说得轻巧,她却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不是打赌那日对他打击太重,以他几十年如一日专研阵法的心境,又岂会此刻下山,多半云游是假,远远躲开好放生大哭才是真。
在真一教待的这许多年,别的不敢说,眼界倒是开阔了不少。她知真一教稳居四大门派之首,林老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