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院。
一股清冽刺鼻的消毒水蔓着周围的空气,清晰的仪器‘滴滴’声,清脆地从耳边划过。
洛九白身穿着白大褂,看着仪器上的数据,用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此时,旁边。
冷老太太一脸严峻脸地把手架在了拐杖上,然后看着病床上这个躺着的人。
她的身边还站着几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脸色铁青,满目忧愁。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洛九白手中的笔终于停了下来。
当他抬起头看向冷老太太的时候,冷老太太摆了摆手,示意病房里所有站着的人都出去等待。
那几个穿着特别正式的中年男人,一看到老太太打这个手势,互相看了一眼。
原本有几个人想要说话,但终究觉得不合适。
那原文已经憋到唇边的话,又再次憋了回去。
然后出去。
…
当病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冷老太太抬了抬眼皮。
“你就直接跟我这个老太太说吧,我这个宝贝孙子,还有多长时间。”
冷老太太的话说的特别直白。
似乎她只有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才会直接把这句话说出来。
…
洛九白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听到冷老太太问出这句话,洛九白忍不住往病床上看了一眼。
此时,冷傅枭正安静的在那里躺着,一动不动。
他整个人都像是一座上帝刚刚完成的雕塑品,几乎脸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被镌刻地恰到好处。
冷傅枭的长睫遮住了平日里他那双凛冽桀骜瞳眸,碎碎的几缕碎发散着,遮住了剑眉。
继续往下看去,他那高而挺立的鼻梁下,则是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甚至连点血色都没有。
…
冷老太太:“我都让他们出去了,这里也没有外人,我知道你会对我说实话,所以才会直接这样把这句话问出来。”
“这个孩子真的太不懂得心疼自己了,而且从小命就硬,可是偏偏现在,怎么就挺不过来了呢?”
冷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眶里蓄了层氤氲,像是白发的人要送黑发人一样。
洛九白心里没有太多的感觉,唯一有的就是不敢置信。
像是他这种人,突然人生第一次有点怀疑自己的医术到底能不能行,可是数据图他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基本上确定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