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白丰年满脸不耐。
“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她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我朝的律法,白三叔完全可以去县衙告她,一旦她被东家舍弃,日后不任由你们摆布吗?”孙亦鸿怂恿道。
他不想要的女人,决不能过的比他好。
“这样可行吗?”白丰年有些犹豫,他的确很想给白临夏一个教训。
不过,他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对于县衙有着一种天生的畏惧。
“当然可行!”孙亦鸿见她心动了,心里泛起了一丝冷笑,“白三叔,你们是白临夏的长辈,却被她叫人给打了,她大逆不道,本应受到惩罚!”
“我们不会因此惹上麻烦?”白丰年一直下不了决心。
“县太爷听了你们的诉求,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孙亦鸿向来看不起这种既想要利益,又不肯冒险的人。
白丰年听了他的话后,心里很是意动,但他没有立即答应,他想要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再决定怎么做。
孙亦鸿从他的神色,猜到了他的心思,所以他隐晦的劝了几句,便直接离开了。
他相信白丰年一定会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做的……
回到镇上后,孙亦鸿暗中给兰秀秀传信,将自己的计划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她。
白丰年去状告白临夏只是他计划的一环,想要彻底毁了她,还需要有人配合。
兰县令就是最好的人选,他是县里的父母官,若是他能暗中做点手脚,白临夏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此刻正在铺子里忙碌的白临夏,压根不知道阴谋已经渐渐向她逼近了。
第二天,白临夏刚到一品香,就突然被县衙的捕头带走了。
“请问你们为何要抓我?”白临夏一路上很是镇定。
她心里清楚,若是此时乱了阵脚的话,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她。
“到了县衙,你自然就知晓了!”捕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道。
白临夏心里一沉,看来这次的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现在,她只希望自己铺子里的伙计能机灵些,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毕竟,兰县令一直跟她有过节,要是落在他的手里,定然不会有好下场的……
铺子里的伙计看到白临夏被带走,心知事情不妙,立即告诉了掌柜。
掌柜担心她的安危,立即派人去通知了沈千宸和封家。
先前,白临夏失踪的时候,若不是他们二人,她根本不可能那么快被找回来。
封家是县里的首富,认识的人多,肯定能够帮到白临夏。
掌柜是她的心腹,挖空心思的想要救她……
接到掌柜通知的沈千宸,眼底闪过了一丝寒芒。
他没有料到白临夏会被县衙的捕头带头。
自从她来镇上开铺子之后,一直都在忙着扩展她的铺子,结果麻烦却再一次找上了她。
沈千宸一想到她跟兰县令的恩怨,立即给封北亭传信,表示这件事情他会亲自处理……
一头雾水的白临夏被捕头带到县衙,见到自己三叔之后,她终于明白事情出在什么地方了。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铺子的事情,兰县令想要故意找她的麻烦,结果却跟白家人有关。
“三叔将侄女告到县衙,不知所谓何事?”白临夏的眼底满是讥诮。
“大胆女子,见到本官还不跪下?”兰县令拍了拍惊堂木。
“大人,不知道小女子所犯何罪?”白临夏冷眼看着他道。
她根本就不想跪兰县令这个贪污受贿的狗官。
“有人状告你不尊长辈,还动手打伤了家中长辈,你可知罪?”兰县令看到白临夏时,心情非常的负责。
他既想将白临夏彻底的解决,却又畏惧她背后的那个‘神秘东家’。
当初,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在知府的跟前挂了名,弄的他颜面尽失。
兰县令在无法确定,她背后的靠山是谁的情况下,压根不敢做的太过。
不过,现在白临夏的三叔亲自来状告她,身为县令他必须要将此事处理妥善。
“请大人明鉴,民女并未打伤长辈,一个月前他们瞒着小女子的爹娘,偷偷将我卖掉,如今我已不是白家人了!”白临夏完全没有顾忌自己的名声。
白临夏想过了,一旦她不尊长辈的名声坐实,以后对她的名誉和铺子的生意都会有极大的影响。
现在她只能道破事实,从未打乱白丰年的计划,毕竟只要她不是白家的人了,那么不尊长辈这一条也就不成立了。
“白丰年,她说的可是属实?”兰县令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毕竟当初他的女儿也插手了。
不过,他身为县令,这种事情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他女儿只怕会留下恶毒的名声。
“回禀大人,白临夏说的全都是事实,不过我们白家养了她十五年,即便她被卖掉了,但也不能忘本,况且我们也不想将她卖掉,奈何家中真的太困难了……”白丰年故意卖惨。
“你还有何话可说?”听到白丰年的话后,他心里极为舒服。
将来若是他们能从白临夏的手里要到钱,倒是能克制她。
故此,兰县令对于白丰年状告白临夏一事,一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态度。
这时候,知府大人突然出现,兰县令立即率领县衙的人,向他行礼。
“吴知府,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他看到吴知府时,心里泛起了嘀咕。
自从他上次被吴知府训斥之后,他一直安分守己,没再做出任何有违朝廷律法的事。
现在吴知府突然过来,兰县令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
“我跟白临夏有些交情,对于白家的事情也略知一二,这个案子由本官来审,兰县令有异议吗?”吴知府直接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当然没有,您能过来是我们县衙的荣幸!”尽管兰县令不是很乐意,但他还是笑着答应了。
吴知府是他的上级,他年底的考效可是他在写,得罪了他,无异于断送了升官的道路。
“本官的下属找来了几名证人,你去将人带进来!”吴知府对县衙的捕头道。
“是!”捕头恭敬的去将早已等候在外的桃花村的村长,以及实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带了进来。
他们都是村里很有威望的人。
以前他们对于白临夏一家的事漠不关心,不过自从她长期向村里收购蔬菜和家禽之后,村里很多人家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
村民甚至决定多种植一些蔬菜,供给白临夏的铺子里。
白临夏的举动,让桃花村的村民感激在心,毕竟没有她的话,他们永远得不到这个可以贴补家用的机会……
一听说她被人冤枉了,他们立即决定跟着村长一起过来为白临夏作证。
白丰年看到村长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大变。
他没有想到,吴知府竟然会派人请来了他们。
“堂下所跪何人?”他坐在兰县令的位置上,开始审理案子。
“草民是桃花村的村长,白临夏是本村的村民!”村长说出了身份。
“你认识状告白临夏之人吗?”吴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木。
“认识,此人正是本村的村民白丰年,也是白临夏的三叔!”村长如实回复道。
“平日里他们的关系如何?”吴知府看了一眼跪着的白丰年,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白临夏在白家过的很差,五岁开始就要做活,每天吃不饱穿不暖,饱受白家的磋磨!”村长说出了白临夏曾经在白家受的苦难。
“白丰年,你还有何话说?”吴知府向来最厌恶言不符实的人。
“知府大人,乡下的女孩从小就要开始做家务,纵然家中严厉了一些,但也都是为了她好,没有虐待一事!”白丰年手心都开始冒冷汗。
“所以,你是说桃花村的村长公然在本官面前说谎?”吴知府眼神犀利的晲了他一眼。
他感受到了来自吴知府的威压,心里忐忑不已。
白丰年原本以为能一举收拾白临夏,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他开始后悔来县衙状告白临夏了……
“不敢,草民句句都是实话,白临夏那个大逆不道的丫头,公然叫人打伤了我的妻子!”白丰年低头给吴知府磕头,心里惶恐不安。
吴知府面无表情的让村长继续讲述,白家欺压白临夏的事实。
“启禀知府大人,白丰年所言有虚,不久前他们白家已将白临夏卖掉,她现在不再是白家的人了,再则她的爹娘已经从白家分出来,分家契书是草民亲自写的!”
村长看向他的目光里划过了一丝鄙夷。
他没有想到,白丰年会来诬告白临夏。
白临夏可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即便离开了桃花村,也不忘记扶持村里人。
今天,她若是被冤枉了,以后村里人种植的蔬菜卖给谁。
无论是处于他们自身的利益,还是村民的利益,白临夏都不能有事。
村长和村里的几位长辈,都亲自证实了,白临夏一家已经跟白家断的干干净净。
白丰年却一直咬着辈分说事,即便他们分家了,她依然是自己的侄女,不该打伤他的妻子。
此时的状况对他很不利,他心中愁苦,却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一旦诬告的罪名成立,他肯定会吃苦头。
这时候,沈千宸突然带来了白临夏在镇上的邻居。
那天白丰年夫妇亲自找上门的事情,不少人都看到了。
村邻主动站出来作证,“大人,当日是这位男子,带着他的妻子,去了白姑娘家闹事,当时白姑娘不在家中!”
“他们便一直逼着已经分家的兄嫂给赡养费!白姑娘的爹娘拿不出来,他们就在白姑娘家中大吵大闹,这事我们都听到了!”白临夏邻居的话,给了他重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