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凤朝转身去看那人的脸色,除了她预想中的阴沉与不喜之外,竟还有几分自嘲与黯然。
那些情绪不像是今日受了刺激才表现出来的,而更像是潜藏已久,终于抑制不住暴露出来的复杂情感。
凤朝不明白,主子这样的人,怎么会露出这样悲哀又胆怯的目光。
她还来不及说些开导的话,执渊便迈步转身,无人得知那转身之际,他落到那排排小玩偶上的眼神,是多么的隐晦难言。
执渊径自向前走着,他走着走着,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就像这么多个年头,他照着他曾经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走着,但现在想来,他竟然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那些曾经象征能力与实力的事情,能够赢得父亲信任的事情,他竟不明白其中的意义了。
他在前面走着,凤朝就在后面跟着,她没有阻拦他像是失魂落魄的发泄和沮丧,她只是像曾经许多次一样,紧紧地,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朝儿……”
冷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凤朝恍然抬头,却发现执渊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步子,而她——再走一步,就可以触碰到他。
他喜欢鲜艳张扬的红色锦衣,而此时,包裹在那锦衣之下的劲腰就在手边,只要她敢,她就可以抱住他。
可是,她不敢。
“主子……”
执渊没有察觉出身后人那一瞬间突然暴涨却又瞬间湮灭的疯狂念头,直到凤朝应声,他才掀眸。
“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凤朝闻言恍然,这个答案她几乎不用去想,下意识地就吐了出来——“九年”。
从她八岁时,便被送到了神鬼门,那一年,是她最恐惧也最难忘的一年。
身着血色锦衣的清隽小少年站在恶鬼下面,他长着绝美艳丽的脸,手握冰冷璀璨的长链,漠然地俯视着她。
像在看一个死人。
执渊轻笑了一声,“原来都这么久了……”
凤朝是见过他笑得,昳丽生香,但此时……她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安。
“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似是很怕我。”
这话不说也罢,当初,送到他身边来的人,谁不怕他?
他就像个食人的恶鬼,人见人恶。
“是,当时有位前辈告诉我,说往日送到主子身边的人,没有能活过三日的。”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