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刚刚拔高的声音骤然降了下来,“妈......”
“什么都别说了,找个日子,去跟她离婚。”
母亲将那个女孩的照片拍在桌子上离去,黎天低着头一言不发。
“安小姐,这是目前正在出租的一些户型。”
推销员在IPAD上滑动着图片,尽职尽责的解释道。
“您是家庭居住还是独身居住?”
“独身。”
推销员有些诧异,但情绪一闪而过,躲进了标准服务的笑容里。
“像我这个年纪,还自己一个人的很少吧?”
推销员有些尴尬,“职场女性很正常的。”
光线透过彩色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好看的花纹,只可惜不能长久,一踏就碎。
就像捉摸不定的爱情,看似光鲜亮丽,实则脆弱不堪,经不起柴米油盐的考量,也受不住别人的指手画脚。
“就要这一套吧。”
安小小最终选定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狭小的空间更能给她安全感。
交了押金,她的积蓄已经所剩无几。
她躺在新家的床上,脑海里反复播放着黎天向她求婚时候的画面。
三年前的海清市中心广场,一个拿着扩音器的男人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他说,以后顺着她,
他说,以后会把工资卡给她,
他说,以后会努力赚钱给她换大房子,
他说,安小小,嫁给我。
可许诺的时效性太强,空口无凭的假话,终究随着那日的风一起葬送。
婚后,一切都变了。
他邀母亲一起同住,说怕她孤单,
他听妈妈的话,年轻要注意身体,与她分房而居。
他的工资由妈妈全盘管控,出去买包盐都需要得到批准,甚至连内裤都是他妈买。
瞧,多么荒唐又可笑。
安小小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涌起阵阵心酸,松软的被子被浸湿了一角,咸涩的味道渗进了嘴里,为她空空如也的肚子添了些滋味。
清晨,睡眼朦胧的安小小接到了顶头上司牧歌的怒吼,“安小小,你怎么回事,几点了还不来上班,全勤不想要了吗?”
安小小跳了起来,看着电子钟上大大的九字,无限的绝望,她扯了个慌,“对不起牧经理,路上堵车,我马上就到。”
“十分钟内不到,这个月的奖金就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