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发觉,原来,女孩子的腿,可以这么白,白得耀眼,白得润透心头。
然后,他看到了她穿着的亮丽凉鞋,粉红色袜子,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孩子是可以这么特别打扮的。
他以往看到的世界,除了泥土,还是泥土。
甚至家里都有许多泥土,地面是泥土,墙面是土砖墙。
乡村里的姑娘,似乎也是泥土色。常常在稻田里挽起裤脚,腿上沾满了又黑又稠的泥。
可这个女孩子,城里的姑娘,她这么打扮后,在校园单调的水泥路面上,居然可以画出比花朵美艳一千倍的风景。
他太惊讶,也太震撼了。
这个时候,他几乎停下来脚步,走不动了。
她却依然在前面走动着,根本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等到她稍微走远一点,他才敢于抬起头来,往她身体的上半部看过去,她的走动有如摇曳的花朵,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贴切的分割着校园里带着花香的空气。
他想,她走过的地方,空气被层层分割着,荡漾着,宛如一层层的水波。
她的腰,她的头发,她的蝴蝶结,她的身高,她甩动的手臂,她的背影,他是完完全全的记住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有缘相见时,一碰到,就会再碰到。
无缘再会时,一失去,就会再失去,再不能相见。
隔了没多久,他又在路上碰到她。
他只要根据那个背影,就知道是她。
不,他只要远远的看到那个蝴蝶结,那个甩动的手臂,那个凉鞋,那个袜子,就知道是她。
他就会一直盯着那里看,一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他会盯着她出现的方向看,若是她刚好转过身,正面对着他,他就会立即绯红了脸,装作走开的样子,别过头去,走开。
最初,他不敢正面面对她,以至于他对她的所有想象,都是背面的一切,偶尔也有个看到一点点侧面的样子。
那侧面就像一轮弯月,美轮美奂。
有一天,他又遇见她,她在他前面走,他看到的,还是她的背部。
这时,对面走过来一个她的女同学,突然拉着她的手,要她跟着她走。
她反身过来,于是,在与他很近的范围内,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他来不及别过头去,甚至来不及收起眼睛。
他直勾勾往前看的眼睛,刚好看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