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愠怒,声音仍旧不失温和:“裹儿,别瞎闹,我知道你昨晚没休息好,可是也不能迁怒在孔尚仪身上,孔尚仪为了我们姐妹操了不少心,你还这般误会她,传到宫里,怕是要被人说闲话的,皇祖母要是知道了又要发愁了,想着这子孙怎么这样不省心!”话里隐含的分量是极重了。
说话的这女子比裹儿年长些,同样有一张好看的脸,只是偏素淡,想来便是永泰县主李仙惠了。
“仙惠姐姐,要不是你非得拉着我来,今天我才不凑这个热闹。”李裹儿气鼓鼓说,她虽莽撞,但并不痴傻,这时明显有所收敛。
“诸位县主、贵主必然是累了,不妨先休息片刻,这里有种清茶,最是去乏。”婉儿的话是对孔尚仪说的,但目光却凝视在这两名少女身上。
孔尚仪见有人出面打圆场,而且还是个举足轻重的人,赶紧说:“内舍人说得是,这天气不好,县主们难免郁闷,况且这教习单调枯燥,是需要舒缓舒缓了。”说完顺着婉儿的意思吩咐人去备茶。
李裹儿初生牛犊不怕虎,只觉得好笑,对着面前简单装扮但自带威严的女官道:“我认得你,上官婉儿,祖母身边最为器重的奴婢!”
语气中带着挑衅和不恭。
婉儿笑笑,似在夸奖:“安乐县主果然是个爽利的性子,也不知这份爽利随了谁,据我所知,县主的父王是内敛谦逊的性情,县主耳濡目染,难道不曾学到其中精髓?最近这翠微宫实在热闹,但凡整出点儿动静,立马长出翅膀飞了出去,就怕被人添油加醋,县主人还未到,不尊师道的名声便先到了。”
李裹儿没想到她堂堂一个县主居然会被人当面拆台,可婉儿的话不卑不亢,最重要的是带了威慑力,可嘴上还是不服软:“别打着我皇祖母的旗号狐假虎威,孰轻孰重皇祖母还分得清,不会容许外人来离间!”
“够了!裹儿!”李仙惠有些怒了,冲着婉儿和孔尚仪一一行礼后,平复声音说:“我这个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偏偏又好强任性得很,还请尚仪和内舍人多多包涵!我替她在这里赔不是了!”
“姐——”李裹儿还想说什么,忍了忍,咬着唇。
“永泰县主言重了,方才安乐县主说得对,你们是主,我们是仆,哪有主人对仆人道歉的,这下该轮到我和孔尚仪诚惶诚恐了。”说完与孔尚仪对望了一眼,话归话,都是地位尊崇的女官,不会真的伏低做小。
“那我们先告辞了。”李仙惠带着众县主及李显女眷行了礼,用的都是女子之间见面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