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武三思出手相助,扳倒来俊臣便容易了许多,两人曾在一个阵营里共谋过不少密事,武三思手上有着控诉对方最直接的证据,同样的道理,来俊臣也有他的把柄。这种当口,就看谁先发制人、谁狠辣决断。
太平和婉儿这边暗中联络了被来俊臣迫害过的朝臣和宗室,又策反了来俊臣手下许多得力之人,墙倒众人推,何况来俊臣恶贯满盈,本就谈不上无辜冤屈,他被斩杀的那天,街市之上处处欢腾,犹如逢年过节般。
这次武李联盟,用的都是铁腕手段,女皇迫于双方的压力,加之罪证确凿,很快便下令将来俊臣处死。
其实对于武曌来说,最耿耿于怀的反倒是武力两家暗中达成一致,她虽从中得到些许安慰,原来武李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水火不容,可她愈发懊恼了,对于君主而言,从来不喜欢臣属们相处其乐融融,更担心皇族宗室之间把劲儿往一处拧,原因很简单,没有对立、没有矛盾、没有争斗,那她这个女皇轻则形同虚设,重则成为众矢之的。
女皇的愁苦很快迁怒到身边不相干的人身上,婉儿看在眼里,心中有了盘算,她专程去了公主府,只为提醒公主献“宝”的时机到了。
“怎么?公主反悔了,还是不舍得?”婉儿笑着揶揄。
并肩走在林荫路上,太平倒是诚恳,拂开长长的枝条,回眸道:“自是有几分不舍,那样的人物我搜罗了这么久,也没能找出第二个,你知不知道,他有个美誉,叫做‘莲花六郎’——”
婉儿没来由停住了,再次抬步的时候才开口,“张昌宗担得起!”
太平用手肘碰一碰她,抬了抬眉,“是不是做梦会梦到?早劝过你了,你却对一夕之欢鄙夷得很!我可告诉你,这样的男人长情不了,即便他想也做不到,诱惑太多了,他抗拒不了,当然也从未想过抗拒。”
婉儿感到心思被太平说中了多半,也不再掩饰,“张六郎是要入宫陪侍女皇的人,我与他在宫中抬头不见低头见,若真是有过什么,尴尬倒是可以化解,若藕断丝连那可是要误大事!”
太平笑她胆小,又笑她认真,“你我年纪都不小了,少女心思能免则免,不要再想着对一个男人上心,欢笑过、愉快过便足够,爱要爱得疯,断要断得彻底,不过都是附庸,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伤心费神那是傻子。”
婉儿感到太平这几年改变了很多,既潇洒又玩世,衷情不改的始终只有权势,她在前朝插手的事务越来越多,多处要职上都培植着心腹,假以时日,怕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