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不动声色道:“趣闻趣事,我最是有兴趣。”
杨尚宫把声音压到最低点,“女皇身边那个春樱同魏王在八凤殿私会,被皇嗣妃和我撞个正着——我们本是去实地商量年关设宴之事……”
“如此说来,这事皇嗣也该知道了?”婉儿早就看出春樱与武承嗣之间的猫腻,但男可再娶女又未嫁,奸情也是情,没去牵扯旁人,便足以无视。
“哪里能?皇嗣妃是个持重的人,下了严命,不许我等多言。”杨尚宫继续压低声音,“皇嗣又是个不问世事的性子,必然现在还蒙在鼓里。”
若是李旦知道春樱转移目标委身于武氏中人,又会作何感想?婉儿相信他绝不会无动于衷,他的烦心事已经足够多,这样的龌龊不知道也好。
“那你为何还专程对我说?”婉儿注视着她,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问,“这可是违背了皇嗣妃的本心。”
杨尚宫不会轻易语塞,轻声一笑,“我希望内舍人知道得更多,这样我们六尚的姐妹也不至于被春樱那小器女人欺辱得太厉害!”
原来是有心坐山观虎斗,婉儿笑着摇头,“难得杨尚宫坦诚,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看来我是不能白吃白喝了,哎——”刻意哎这一声,“再说,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那是内舍人你让她三分,她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杨尚宫轻蔑地说。
婉儿郑重点头,“不愧是尚食局尚官,三句不离本行。”
却说薛怀义自从那日触到了女皇的逆鳞,逐渐也有所察觉,他变本加厉地要求尚药局和尚食局提供多种药膳以供滋补,正值青壮年的他当然不存在人老色衰的困惑,然而女皇却会喜新厌旧。
御医沈南璆的出现让薛怀义感到了危机,沈南璆比他年轻,看上去文质彬彬,说气话来咬文嚼字,既斯文又有才气。每逢武曌召沈御医入殿诊脉,他便发现女皇的眸中有火焰在跳跃,作为女皇多年的枕边之人,薛怀义十分了解这种眼神传达出的讯息,他感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于是花样百出地在榻上卖力表现,不想弄巧成拙,他时不时使出的生硬蛮力和不知分寸的浪语令女皇更为反感。
日积月累,薛怀义对武曌的积怨越来越深,有时甚至对待传召都不理不睬,只顾得带着一群假和尚在寺中花天酒地,但他终不敢对女皇彻底冷淡,每当女皇心情大好之时,他都不忘趁机谄媚取悦,女皇待他若即若离,他便在宫中自寻乐子。
这一日,他照例去求见武曌,武曌去了花园同几个朝臣商谈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