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陆老爷子坐在略显空荡的书房，拐杖立在一边，副官端着饭菜走进来，看着这样的陆老爷子，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点心酸的感觉。
再怎么不放手，也这么大年纪了，曾经叱咤风云的陆老爷子，此刻和普通的孤寡老人也没什么区别。
执拗，脾气硬，这么多年，从直接离家出走的陆世襄，到成长到完全脱离掌控的陆世一……老爷子真是一点教训都没有学到。
能把陆家发展起来的人，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学不会体体面面地退场呢？
“最近有什么消息？”
消息都传的满天飞了，但在陆世钧的操作下，这个宅子更像是被遗忘的角落，什么都没有。
“有不少消息……”副官把一沓公文放在老爷子的书桌上，陆老爷子拿起来翻了翻，里面都是林玖的传闻。
林玖修士的身份目前只在科学院里公布了出来，那群可爱的学究平时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更不会到处瞎传消息，陆老爷子更不会知道。
“不过就是小聪明，钻了个好空子罢了。”
“将军，话也不能这么说……二少爷孩子都有了，还能怎么办？孙少爷这么点儿大就是雷系异能者了，日后的前程更是不可限量……”
副官一个局外人都看得着急，服个软又不会死！
要是会服软，陆世襄能离家出走那么多年？陆世钧会直接搬出去住？连最好拿捏的小少爷都不踏进这个宅子里一步了，还想把子孙们推到多远去？
说到底，老爷子不过就是受不了别人忤逆他，无关乎别的，而且年纪越大，小孩儿心性十足。为了他那所谓的自尊心，陆家兄弟三个从小到大牺牲了多少？！
“别说了，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事情发展成这样，陆老爷子自己也没有想到。
他真的做错了么？
他自己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怎么放在那三个孩子身上……放在他自己的儿子身上，就不行了呢？
离开陆世钧的独栋之前，陆世一最后说的话还一字字地刻在陆老爷子的心里。
“反正你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错……既然这样，最好能一错到底。省得以后想起我爸的时候难受后悔。”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座监狱，里面到底关押了什么样的怪物，监狱的主人自己都未必清楚。到底能不能释放，还是改判死刑，归根结底是个人的事情，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无法与之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