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这孩子在上海滩路头熟,去什么地方简直就是张活地图,另外,他在这边还藏了支驳壳枪和一些子弹,这次去也正好取出来。
三毛现在在纱厂不远的教会学校读书,每天吃住在那里。胡彪知道这里不准随便进来,便翻墙到了三毛的宿舍前。
宿舍管理的人员已经休息了,孩子们都已经睡着了,门也从里面拴上了。胡彪走到三毛的床铺前,轻轻地敲了敲窗子,压低声音喊了他几声。
“大哥,是你。”三毛见胡彪来了,高兴地不得了。胡彪压低着声音说道:“走,跟我出去,帮我个忙。”
“好,等我一下哈。”三毛想都没想便欣然同意。他的举动惊醒了其他小伙伴们,三毛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出了之后,胡彪带着他翻出了教会学校的院墙,便直奔一元街去了。
胡彪知道,拿摩温去四马路的可能性不大,那里都是高档妓院,寓所先生的价格不菲,听他邻居说,他最近窘迫的不行,显然不会去那里。
那么他去一元街的可能性就大了。一元街以咸水妹居多,价格便宜还没什么靠山,拿摩温这号人自然喜欢去这种地方。
他自己对一元街不熟悉,身上也没什么钱,找到三毛不仅能够帮着自己带路,还能够伪装身份。
一元街是上海离纱厂不远的一个低下妓女集中的街道,街道上,涂着劣质胭脂水粉的姑娘和那些被淘汰了的半老徐娘们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招揽生意。
一群穿着短褂衫下层苦力三五成群涌进来,和街边的咸水妹们商讨着价钱,一会之后便进入了那散发着昏暗灯光的房子里。
“咱们就在这等着吧。”胡彪在街头的一角蹲了下来,三毛也蹲了下来。三毛现在换上了教会发的校服,小呢子的外套和背带裤,脚上是一双尼龙鞋,脸也洗的很干净,和以前街头捡垃圾的小乞丐完全是两个模样。
反观胡彪自己,却是一件旧的黑色袍褂,脚上一双胶底鞋,看起来虽然不算寒酸,倒也不怎么阔气,再加上他棱角分明的线条脸型,倒是和这里来来往往的苦力们很是般配。
两人就这样在那路口待着,就好像两个在闲谈的人一样。胡彪问了三毛一些生活上的事情,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在教会学校还习不习惯?
三毛挠了挠头笑道:“当然习惯了,这里有白米饭吃,还有新衣服穿,最重要的是不用去桥洞下面过夜了。我和小伙伴们都很高兴。现在我们每天早起祷告,早读、上课,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