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帕先生笑了笑,“这个理由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刘放吾也跟着点点头,他心想这个老外还挺有意思,跟以前那些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英国人完全不同。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摆摆手示意卡帕先出去了。
吃过晚饭后,前面的部队开始撒出去,后方留下了团部和炮兵等一些部队。
相对于前面打的激烈,后面就显得轻松不少。有不少弟兄们都去河里冲凉去了,天气实在是闷热难受,即使是到了晚上,也是如此,坐在那不动弹,一会也是满身的汗,最可怕的是蚊虫横行。行军的过程中,有不少远征军官兵得了热射病、疟疾,有的还没有见到日本人就死了。
幸亏刘放吾让每辆车都携带了大量的淡水,不然热死的人可能要比战斗减员更为严重。
三喜过来喊穆旦,说要跟他一起去河里泡泡。
三喜说:“这周围弟兄们都放哨了,河里的水干净又凉快,岸边都是圆乎乎的石头,在里面泡泡,别提多舒坦了。”
穆旦想起这河里满是血腥的味道,又想起刚才渡河作战的时候,不少弟兄被打死在这河里,虽说河水的血迹已经被冲散到了下游,可他想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隐隐的不安。
“算了,我不洗了,你们自己下去吧。”穆旦冲三喜笑了笑,三喜带着一丝遗憾的语气说了句“那我们过去了”之后,也就带着其他兵们去下了河。
穆旦没有下去。他洗了把脸之后,就躺在行军床上,匆匆睡去。
这一晚上穆旦很沉,也很香。他本以为自己会做恶梦,因为这是他从军以来,或者说是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凶残的场面,当那些弟兄们被打的血肉横飞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恐惧。
本以为会做恶梦,实际上并没有,几天来的疲倦全都化作一场休息,随着鼾声而四起,这些天的疲倦也消失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起床后才知道,当天夜里离他不远的炮营为了攻击日军一直不断开火,几门七五野炮一夜里断断续续的打掉了两个基数的弹药。
穆旦以前是有过失眠的毛病,晚上有时候很难睡着,但在这里却轻松的治好了。在缅甸闷热如同蒸笼一般的竹楼里,躺在一张脸翻身都不能翻身的行军床上,听着能把耳膜震破的炮声,竟然睡的无比酣畅淋漓。
也真是活见鬼了!穆旦心里暗骂一声,便起身了。
这时候,刘放吾团长走了过来,他将丛林帽戴在头上,身上的卡其布军装纽扣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