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罗夫斯太太和傅瑾从屋子里刚出来,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跪倒在自己门前。
傅瑾和罗夫斯太太都十分惊讶,尽管她们在这以前也遇到过不少用这种最为原始方式表达谢意的,但这一次却带给她们更为惊讶,因为从男子身上被露水打湿的衣服上来看,显然他跪的有一段时间了。
“你这是?快起来……”傅瑾还没说完,就被苗阿满打断了。
“是你们救了我的孩子!我都听说了,是你们把小丫头救活的,我这辈子给你们当牛做马……”苗阿满痛哭流涕的表达着自己的谢意,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上帝啊,你快起来吧。”罗夫斯太太和傅瑾伸手去拉,拉了好一会苗阿满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跪下的时间太长,他站起来的时候腿脚发麻险些栽倒。
傅瑾和罗夫斯太太扶着他坐在旁边,罗夫斯太太说:“你现在需要让血液重新回流,不然的话很危险。”
说完之后,她蹲下来用双手轻轻拍打着苗阿满的双腿。苗阿满自觉惭愧极了,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流下了眼泪。
“你们都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苗阿满一直重复着自己的话,这个憨厚的中国农民只有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谢。
“你还没吃饭吧?先去我们这里的食堂吃点东西。”傅瑾见苗阿满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建议道。
苗阿满摇摇头,片刻之后他才问道:“丫丫在哪?我想去看看她。”
罗夫斯太太虽然会说汉语,但苗阿满说话中方言较多,这一句她没有听明白。傅瑾倒是听懂了,她对罗夫斯太太说道:“他大概是想去看一看他的女儿了。”
“哦,我们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起来吧先生,你的女儿还在病房,不过现在她应该还在休息,你知道的,她昨天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罗夫斯太太道。
“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就行。”苗阿满有些哀求道。
说完,傅瑾和罗夫斯太太领着苗阿满一起去了住院部。住院部都是砖头水泥盖的三层小楼,地上也都用水泥浆抹平,看起来干净极了。
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最里面的一个病房里,苗阿满跟着二人走到了女儿的病床前。女儿丫丫还在熟睡,白色的棉花被褥包裹着她,看起来干净又暖和。女儿的小手从被子的一角伸出来,上面插着一根细细的管子,想来这就是外国人说的输液了。
苗阿满蹲下来,轻轻的摸了摸丫丫的脑袋,嘴角终于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