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处的血喷涌不止,滚烫的鲜血淌了洛南音一手,烫得她轻颤。
殷羡那墨色袖摆被鲜血浸湿,在月夜下显现出更浓郁的一团。他那原本苍白得手指微曲,一股热流顺势淌下,徒增几分妖冶。
洛南音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知深呼吸了几回,她才稍稍冷静了些。
她撕破自己的裙摆裁成条状,紧紧勒在殷羡的手腕处。
可是手不自觉地颤抖,脑子也是一片空白,于是她喃喃自语,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手的动脉损伤发生大出血,可用止血带或弹性胶管束缚上臂三分之一部位止血。但在送大医院手术时应每隔一小时松开止血带五到十分钟,以免手部缺血坏死……”
说到这,她突然一哽,手抖得更厉害了。
“可是这血流的那么快,哪能挺得过一小时……”
整个树林寂静无声,似乎连虫叫都没有,死寂一片。
洛南音一个人喃喃自语,哽咽不断。
殷羡躺在地上,墨发铺了一地。他静静看着洛南音,眸子里是说不出的情绪。
“洛南音。”他声音沙哑,带着些许精疲力尽。
听他唤她的名字,洛南音抬眼看过去,一双眼睛憋的通红。不等殷羡开口她便道:
“是不是我按得太使劲了?可你忍一忍好不好,我想想办法,我一定可以想到的……”
还未说几句,她便又哽住了喉咙。
这些话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洛南音,”他又唤她的名字,声音清清淡淡,“我怀中有副银针。”
洛南音抬起通红的双眼愣了一瞬,紧接着她腾出一只手向殷羡怀中探去。
当她就着漫天月光看清殷羡怀中这副银针时,她眼眶中打着转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似的扑簌下落。
这是她祖传的那副银针。
那柔白色的针袋上染上了斑斑血迹,八十一根,分毫不差。
洛南音深呼吸一个来回,满脸的泪也没来得及擦,直接抽出两根银针,屏气凝神往殷羡手腕处的穴位扎去。
气针讲究的是聚气凝神,也十分消耗真气。
一时间,两人静默无语,唯有头顶月光大盛。
洛南音那被她自己撕碎的裙摆凌乱地铺散在殷羡墨色衣角上,柔白色月光照下来,竟有种融洽性的美。
殷羡手腕处喷涌的鲜血渐渐止住,洛南音呼出一口气,拔出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