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雀等人散得极快,不过两三天功夫,便就走尽。封君扬这才想起去看贺泽,贺泽在夏天时候被芸生下药,缠绵病榻十几日,待能起床,拓跋垚与纥古越等人早已走远,追也追不上了。他本就是靠复仇支撑着自己,不想却落了这么个结果,精神顿时垮塌下来,真的一病不起了。芸生哭过也求过,可贺泽就是对她不理不睬,视而不见。
封君扬到贺泽处时,贺泽正裹着厚厚的裘衣,坐在屋前晒太阳,瞧封君扬过来,只撩起眼皮扫了一眼,便就又合上了眼。封君扬不觉失笑,过去用脚轻踢了踢他那躺椅,道:“你若真要求死,我就一刀给你个痛快,也省得这般装模作样。”
贺泽嗤笑一声,“我可没想死,我得好好活着,偏要碍你们的眼。”
封君扬笑笑,又劝道:“你少迁怒芸生,就是没她,你也报不成仇。再说她说得也没错,冤冤相报无穷尽,她都能放下杀父之仇,你还何必紧抓不放。”
贺泽冷哼,不想再听这话,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打江南?”
此时,岭南王齐襄已将江南尽数夺下,因着有封君扬在江北,却也不敢废了小皇帝齐幸,只自封摄政王,把持朝政,倒也有些本事,江南朝中渐稳。封君扬迎着阳光看了看天空,淡淡说道:“暂无打算,他一日不登基为帝,我就一日不动他。”
贺泽拿眼瞟他,却是笑道:“你不是不想动,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先稳固江北吧?”
江北近年来屡经战乱,民生艰难,确是要休养生息一阵子才好。封君扬笑笑,道:“不管怎样说,江北都不能再陷入军镇各据的局面中,先要军政分开,才好治理。”
两人正说着话,顺平却是从外急匆匆地跑了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王爷,小郡主来了,小郡主接来了!”
封君扬愣了一愣,猛地站起身来,连与贺泽告辞都顾不上,疾步而去。刚到城守府门口,就见一些亲卫簇拥着一黑瘦老道从外而来,那老道怀里还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正是朝阳子与小宝。封君扬步子一滞,顿时僵住,想要上前却又有些情怯,只立在那里盯着小宝看。直待朝阳子抱着小宝上前,这才颤声问小宝道:“你叫小宝,是不是?”
小宝虽小,胆子却大,也好奇地盯着封君扬看。封君扬眼圈发热,唇角上却是带了笑,小心地伸出双手,哄小宝道:“小宝,我是你爹爹,叫爹爹抱抱。”
朝阳子见他父女两个这般见面,心中不觉也有些酸涩,又怕小宝不肯叫封君扬抱,忙解释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