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正在元宝山等得心急如焚,瞧着辰年、郑纶等人竟与封君扬一起回转,惊喜交加,忙拍马迎上前来,远远地便就向封君扬笑道:“你来得倒是及时,我以为还得苦等上三五日呢。”
他说着这话,目光却是落向了辰年,瞧她高坐马上安然无恙,眼中不觉多了些暖色。辰年神色却是漠然,只淡淡地瞥了贺泽一眼,便就跳下马来走向郑纶那里,伸手将纥古越从马上扶下,又招呼迎过来的傻大等人,命其将人背到义军那里。
贺泽虽一心要手刃纥古越报仇雪恨,却是从未见过本人,一时没有认出他来,看他衣装穿着像是鲜氏的高级将领,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芸生就跟在贺泽身后,待瞧清纥古越面容,面色兀地大变,不禁低呼失声。贺泽心生诧异,低声问她道:“这人是谁?”
芸生面容尚还怔怔,闻言只道:“是他”
“谁?”贺泽追问。
芸生这才回神,用力抿了抿唇角,答道:“纥古越,这人就是纥古越。”
贺泽先是一怔,随即便就狂怒,似是只一瞬间,双瞳中就充满了血色。他咬紧牙关,二话不说,从马上纵身而下,举剑向着纥古越直刺过去。剑到半路,就被斜刺里飞来的一枚飞镖撞开,贺泽只觉左手一麻,长剑竟就脱手而飞。
辰年身形一晃,挡在贺泽身前,冷冷地看着他。贺泽面容悲愤,狠狠地盯了辰年半晌,怒极而笑,愤然说道:“谢辰年,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他屠了贺氏满门!”
“我是养我长大的义父,”辰年神色淡漠,冷声说道:“他做了我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贺泽不想辰年会这样回答,惊愕过后,又气又怒,连叫几个“好”字,恨声道:“我怎忘了你还有一半鲜氏血统!既然这样,你还来领什么义军,抗什么鲜氏,你该去鲜氏做你的王女遗孤才是!”
“贺泽!”封君扬冷声喝断了贺泽的话,不悦道:“够了。”
“没够!”贺泽怒道,“纥古越杀我全族,屠我泰兴无数百姓,她谢辰年竟然还要护他性命,她到底是夏人还是鲜氏人?”
辰年闻言,向前踏上一步,反问道:“贺泽,你贺家是夏人还是鲜氏人?”
贺泽虽不知她为何会如此发问,却是想也不想地答道:“夏人。”
辰年又问道:“既是夏人,为何要屠杀清风寨八百无辜家眷?为何要挑动青、冀两州相斗?由此引发江北动荡。还有,泰兴城破之时,你贺家水军又在何处?为何不顾泰兴安危,却要顺江而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