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留守中山城的,能动用的兵力不过数千。就这些人,又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虽是在鲜氏大军身后,却也当不得大用。郑纶这般曾掌握十数万正规军队的将领,能看得上义军这万余人的“乌合之众”?
辰年越想越是生疑。
方勋听辰年这样说,不由说道:“谢大当家怎能妄自菲薄?咱们义军怎么了?不一样夺下了中山城,打得鲜氏人屁滚尿流吗?”
辰年闻言笑笑,道:“能夺下中山城,那不过是咱们幸运,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了,才会如此。而那两万鲜氏援军一战即走,也不是怕了咱们,而是鲜氏一心想先下宜平,不愿在这里与咱们多做纠缠罢了。”
本来义军以少胜多,方勋等人正是得意之时,只觉得义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听得辰年这么说,不觉个个愣住。
辰年瞧他们神色,知他们心中或多或少地都不信自己刚才那话,又道:“鲜氏急于南下,只想着先夺了宜平,断了青、冀两州的生机,然后再慢慢回身收拾咱们。”
众人皆都无声,过得一会儿,温大牙才出声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辰年苦笑,道:“江北久经战乱,青壮已是难寻,咱们义军顶破天也就能召集到两三万兵马。便我真的有经天纬地之才,只靠这些兵马,怕也无法成事,莫说我还没那个本事。”说到此处,她沉吟了片刻,道:“我谢辰年从不欺瞒自己人,要我带着大伙一同抗击鲜氏,这个我能,便是只有两万人马,我一样能搅得他们不得安生。可若是想跟着我割据一方,称雄称霸,那还算了。我既没这个野心,也没这个本事。”
她这话说完,厅中一片静默。这些带着人马前来投奔义军的各路好汉,说想要抗击鲜氏护国安民,这自是不假,可他们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着些野心,现听辰年这般一说,难免有些迟疑起来,更是忍不住暗叹,女子就是女子,没得大丈夫的雄心壮志。
辰年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便已将他们的心思料了个大概,唇角上不觉噙了几分笑意。灵雀那里却是个急脾气,瞧着众人这般反应,心中十分不满,不禁喝道:“怎么?原来大伙聚成义军,却不是为了‘义’字而来?各位这是想着扬名立万,还是封侯拜相?”
温大牙也是与灵雀一般想法,只他谨慎圆滑,便是恼怒,也不肯与人轻易撕破脸,又想辰年不会无缘无故地与众人说这些话,因此只是强压怒气,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打量众人。
辰年喝住了灵雀,才又与众人说道:“我话已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