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忍不住与她说道:“你这般老实,丝毫不给我惹麻烦,倒是叫我心中越发没底起来。”
辰年正照着棋谱摆棋盘,细白的指尖上捻着粒白玉棋子,两白相衬,倒似她的手指更白腻柔滑一些。她闻言,不以为意地笑笑,反问他道:“你想叫我给你惹什么麻烦?不如说来听听,若是不麻烦,我就如了你的愿,惹给你看看。”
贺泽见她这般反应,虽不知她藏了什么心思,可却猜得到定不是什么好心。他心中警铃大作,可那双腿却似不听使唤,自动地走到辰年对面坐下,问她道:“怎地突然想起了学棋?”
她手中拿的是本极常见的棋谱,其中的棋局贺泽早已熟记于心,他只瞧了两眼,便就认出辰年正在摆的是哪个,抓了些黑子在手上,不紧不慢地与她一起往那棋盘上摆。
辰年抬眼瞥了瞥他,答道:“闲得无聊,学会了棋也好去寻隔壁白先生消磨工夫。”
贺泽笑道:“学棋可不是这般学法。”
“哦?那该怎样学?”辰年微微挑眉,轻笑着问他。
她以手托腮,神态慵懒,眉飞入鬓,眼波潋滟,唇角轻勾间,两片水润娇艳中隐隐透出细白的贝齿。贺泽忽地觉得口中有些发干,一时竟是答不出话来。辰年见状,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隔着棋盘用手中的书卷轻点贺泽的心口,道:“十二公子,这会子,此处藏的该是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吧?”
贺泽身子一僵,顿时恼羞成怒,站起身来,低声喝道:“胡说八道!”
辰年也坐直了身体,嘲弄道:“是啊,我最爱胡说八道,所以你最好别来招惹我,否则那天一个不小心,到贺臻面前去胡说八道了,可就不好了。”
贺泽恨她威胁自己,却又毫无办法,恨恨瞪她片刻,却又忽地笑了,一撩衣袍重又在辰年对面坐下,道:“我和你置什么气,封君扬年后孝期就满了,到时咱们两家联姻之事就要提起。你满打满算在家里待不了三个月,我就是忍你这段时日又能怎样?”
辰年有意要从贺泽口中套话,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棋子,讥道:“我真不知该说你们些什么,我恨你贺家都恨不得你们遭天谴了,你们竟还要巴巴地把我嫁给封君扬。你也不想想,就我嫁过去了,能为你们贺家谋利吗?”
贺泽轻笑,斜睨辰年,道:“你的爱恨,有用吗?你这般不愿意成为贺家女,他封君扬不还是把你送回来了吗?联姻联姻,联得可不是姻缘,而是利益。而等你嫁过去了,你就会知道,不管你多恨贺家,你都舍弃不了